这般通解鬼意,果然是阎王啊!
偶然见到他,本来也不是贪着那口酒,他既然说不宜,流景便不喝。
今日出来,本就是想着能不能撞见无常二爷,问问那些事,可现在,无常二爷没见到,见到他更是不错,地府中至高无上的王,一定能告诉那些自己想知道的。
流景本想开口问他,却被忽然到来的脚步声打断,寻声望去,入眼的便是绝美的面容,摇曳的衣衫,身姿颀长的狐禾。
狐禾端着一个青花玉盘,步伐稳定,却在靠近之时冷气逼人。
他大约真的是不好相处,清冷的面容就算不写我不爱说话他也已经表现出别靠近的模样。
狐禾面无表情的将玉盘放下,流景低头看去,他端来的是一盘白花花的米饭。
而正想起身跟他说一句承蒙招待时,屁股还没起来,他便转身决然离开,硬生生的将那些谢意抹杀在肚腹里!
艳骨不知是熟悉他还是根本不在意,狐禾兀自离开,他自顾自的盛了两碗饭。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他,先用膳吧。”
……额……艳骨大人,你若是知晓我因何这样看他你还会这么痛快的说吗?流景这念头也只是腹议,不敢说出。
桌子上的阳食菜品精致,三两荤菜一碟素菜,还有一碟下酒菜,只不过是摆在了艳骨的面前。
既然都见到阎王了,也不怕要找的那些答案跑了,走了那么久,流景也的确是饿了,当下美食在前,顾不得矜持,端起碗筷大口的扒饭吃。
比起流景的狼吞虎咽,艳骨的吃相就优雅太多,动作优雅的夹了一小口饭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又无声的咽下,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相比流景的直接却是对他的另一种凌迟!
艳骨又倒了一杯酒,执杯饮下,看的流景自觉的把筷子上的饭放回碗里,拨了一半,缓慢的放进嘴里,整个照葫画瓢却不像样,别扭的紧。
一顿饭吃的别扭,艳骨吃了几口饭后就一直在喝酒,只是时不时望过来的目光让流景很是忐忑。
在吃下一碗白饭后,流景终于忍受不住问了出来:“艳骨大人,此次前来,我有些不解的事想要请教你。”
艳骨放下酒杯,目光淡然:“嗯。”
他这般好说话,却不知道怎么问了,而想知道的,是自己的名字,身份,以及死因,也为什么会在彼岸花海里醒来?
咽了口口水,湿润干燥的喉咙,流景迟疑的问道:“艳骨大人,我……我想不起过去的事,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彼岸花海里,艳骨大人……我是谁?”
艳骨的目光又望了过来,他清澈的眼眸像是有很深的穿透力,穿过流景看见了什么,因为就在三日前,有两个鬼,也是在这个位置,问了跟他差不多的问题!
当时,景依旧,鬼却不同,来的是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各站一方,艳骨那时,品的不是酒,是茶。
白无常谢必安也这样问过:“大人,忘川河旁卖肉汤的酒青说他在日前见过一个鬼,此鬼没有路引,也没有记忆...”谢必安的语气停顿了一会,倒不是因为他长舌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看见艳骨,面无表情,这让他不敢继续再说下去:“大人,是不是....你等的那个人...”
谢必安的话迟疑的没有说完。艳骨却已经明白,他抬起眼眸,毫无波澜的看向无常兄弟:“你们兄弟不必去见他,就让他在酒青那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