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不再理会,越过他朝前走去,楚柯黎站在那处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便不觉笑出来。
入夜,顾肖从床上坐起身,将身上的腿轻轻移到床上,见他睡得甚香,时不时还啧吧几下嘴巴,可比平日里乖巧多了。
楚柯黎摇摇头,在他身上一点,便放心下床,出去了。
顾肖一夜无梦,睡得香甜至极,而且醒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床畔有人,不觉心情大好,楚柯黎不在他身边,那真是看什么都舒心多了。
他还没高兴多久,门就被楚柯黎推开了,顾肖的心情立刻就晴转阴,脸色跟着冷下来,所以说,运气这东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顾肖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倒是时时倒霉的很。
“既然已经起床了,那顾宗主就赶快收拾吧,咱们今日还需上山一趟,”楚柯黎坐到桌边看着他。
“今日还要本座去?本座去那儿也没什么用,”顾肖试图跟他商量。
楚柯黎翘起二郎腿,脚尖来回摆动,“这可由不得顾宗主了,在下若是将顾宗主一人放在这客栈,到时候顾宗主趁机逃了,那在下怎么给阳护卫交代?”
这才是真心话吧,那日自己从歃血宗逃出,想必他就已经知晓,侍阳之所以没有追来,怕是这人的主意吧,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逃出这些人的包围圈,人家早就已经将他的意图看出来了,耍着他玩儿呢。
“你既然已经将本座找到了,那何不通知侍阳让他来接本座”
“那怎么成,在下与顾宗主相处甚欢,还想与顾宗主多多独处呢,要是通知阳护卫了,那在下今后都没时间与顾宗主你好好培养感情了。”
这人素来脸皮厚,说什么他都能绕回去,顾肖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怼他,便道,“那本座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见他已经收拾好,楚柯黎站起身道,“顾宗主已经收拾妥当了吧,先下去用餐吧。”
顾肖点了点头,便跟着下楼去吃饭了。
“哎,你们可曾听说昨夜的事了?”
“昨夜又有何事?”
“看你们这样就知道一个个昨夜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去去去,还不快快说来听听。”
顾肖与楚柯黎坐在靠墙的那张桌子上,听到声音顾肖顿了顿,昨夜有什么事吗?他去看楚柯黎,就见对方正埋头喝粥,看样子应该没有听到那些人的谈话。
“昨夜出了件大事,前阵子咱们洪崇镇不是出了一个cǎi_huā贼吗?可还记得,哎哟,不知道有多少闺女儿被糟蹋了,这不,昨夜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将那cǎi_huā贼的脑袋给送到镇长家了,可把镇长高兴坏了。”
“哎,兄弟,我怎么和你听到的不一样啊,我听说昨夜有人将那洪崇山上十几个土匪的脑袋送到镇长家了。”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莫不是道听途说的吧?”
“虽说不是我亲眼所见,但咱们镇子上知道的人也不少啊!”
顾肖听他们在那边争吵,也有些好奇,这为民除害的竟然还不留名,想必应该是个高风亮节的大侠,将粥喝完,推了把楚柯黎,“你可吃好了?”
楚柯黎颔首,便坐起身出去了,顾肖在身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绕过那些还在争论不休的人跟出去了。
沿着昨日的小路,顾肖跟在楚柯黎身后,见他在前面走着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咱们今日可是空手而来,那岩陀昨日不是说了要你送来些肥料吗?你怎么什么都没带?”
“┈┈今早已经送过去了。”
顾肖快步走到他面前,“既已送去了,为何不顺便将那封禾草带回?”
楚柯黎脚步未停,目不斜视道,“那封禾草须在正午阳光充足时方能拔出,否则,出土片刻便会失去药效。”
原来是这样,“如此┈┈”
两人赶到百草庐,却见那院子周围都被白雾所笼罩,隐隐约约掩在其中,倒颇有意境。
顾肖抬步往那雾中走去,胳臂突然被楚柯黎拉住,他甚是不解的盯着他,“拉着本座做什么?”
楚柯黎没松手,脚步后移,将他往后带去,“那些是瘴气,沾上立时没命。”
顾肖瞪大眼睛望着那些缥缈的雾,这瘴气怎么跟雾这么像,不过主角的话还是要听的,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柯黎见他站在身边没动,便将手放开,对着那百草庐扬声道,“在下已将肥料送来了,岩神医是否也该信守承诺将封禾草赠与在下?”
他话刚完,蜿蜒在院子周围的雾气慢慢散去,那院子的门便在他们面前打开了,楚柯黎朝后去看顾肖,见他正发愣,伸手在他脑门上一拍,道,“进去了。”
二人进了院子,便见岩陀正蹲在地上给那些花草松土,优雅温和。
“你们看看,我这些宝贝今日是不是又活泼了许多,”岩陀站起身,从腰间拿出来一条帕子擦手,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那些花草像是蓄足了力量,皆明丽非常,顾肖也觉得那些花开的过于艳了些,连那些叶子也绿的扎眼,楚柯黎送来的那些肥料效果竟然这么好,也不知道那些肥料从哪儿弄来的,这要是在现代,可得狠狠赚上一笔了。
看了一眼一旁神游天外的某人,楚柯黎点头道,“那就有劳岩神医了,”然后拉着顾肖进了屋。
没一会儿,岩陀便过来了,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株通体碧青的植物,慢慢将它放到桌子上,一脸肉疼道,“我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