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熙躲闪不及,额头上鼓起的包被华夏看了去,顿时红了眼圈,扑进华夏的怀里,委屈告状,“爸爸,徐人妖和孟贱人他们合伙欺负我。”
“徐人妖?孟贱人?”这是什么见鬼的名字。
“嗯。”华熙憋屈着嘴,“是不是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爹妈亲生的?”
“哦。”华夏觉得反正是绰号,也就没太在意,给华熙处理了一下伤口,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仗着个高啊,以前他们经常欺负汪小胖和齐乐,有一回还把齐乐推进了湖里,差点没淹死。后来我和小胖他们玩到了一块,徐人妖和孟贱人就连我一起欺负了。”华熙说着,愤愤地攥起了小拳头,“等着吧,等我长高了,一定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有志气!”华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点没有身为家长,应该教育孩子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自觉性,反倒是指了指华熙身上的几处穴位,说:“打人记得打这里,很疼,而且能起到暂时麻痹的作用。”
华熙一一记下了,觉得爸爸真是博学多才!
总之,有了汪晓和齐乐这两个死党之后,华熙又多了徐人妖和孟贱人这两个死敌,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隔三差五就上演一场三对二,场面特别激烈。
华熙他们人多却势弱,每回凭着一股子狠劲冲上去,却回回都是挨揍的命,不过男子汉大丈夫,那必须越挫越勇,勇往直前。
总会一天,定会放到那两个孙子,霸占一方街头。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事实上,徐人妖和孟贱人原名徐仁曜、孟建仁,大约是爹妈取名时太随意了,也就没有注意到这谐音是有多么的不和谐。
因为大华熙他们两岁,两个孩子有明显的身高优势,揍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这一天,华熙没躲过那两个煞星的纠缠,挨了一顿揍不说,身上的几块零花钱也被人抢走了,顿时憋了一肚子火。
回到了家里,华熙蹑手蹑脚上了楼,准备先把脏衣服换下来,却在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三个人的对话。
其中有鹿桓和华熙,另一个声音比较成熟,却是陌生的。
华熙刚准备推门进去打个招呼,却冷不丁听那陌生人说了一句:“把华熙送走吧。”
脚下的步子突然僵硬,华熙如遭雷击,愣愣站在那里,透过门缝,看向站在窗前的华夏鹿桓,和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中年男人。
说话的男人是华夏所在医学院的院长鹿豪,也是鹿桓的父亲。
因为华夏很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对他不闻不问,所以他从小过得跟孤儿差不多,倒是因为和鹿桓从小玩到大,连带着和鹿豪的关系也比一般人亲近。
对他来说,鹿豪如师如父,不仅灌输了他许多知识,也给了他身为长者的关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如同华夏的一位至亲。
通常情况下,鹿豪提出的建议,华夏都会乖乖执行,可这一次,他却犹豫着,没有答应。
“怎么,你扮演父亲上瘾了,还真想养他一辈子?”鹿豪眯起了眼睛,面色十分严肃。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先前答应过他,不会不要他的。”华夏显得很为难。
“那又怎样,没有年满30岁的话,你一个在校大学生,连具备收养他的资格都没有。你觉得把他留在身边是为了他好,可他落不了户,将来怎样报到上学,你又要怎样面对他未来的人际关系,跟人介绍说你是他爸爸?抛却这些不说,你身边带一个孩子,将来怎么办?这会直接影响到你的生活,你的婚姻,你想过吗?”
“叔叔说的这些,我都想过。”
“想过你还不把人送走?留着过年吗!”鹿豪简直暴躁了。
“我,只是——”
“立刻把人送走。”鹿豪下达了最终命令,“然后,准备一下,提交申请去a大念书。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希望你因为任何原因错过了。”
华夏犹豫了许久,最终吐了一口气,做出了妥协,“好,我知道了,让叔叔费心了。”
瞧着他面色有些难看,鹿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开点,我爸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要是不抓紧了,将来是要后悔的。至于华熙,我爸帮忙联系了一家福利院,院长是他的朋友,一定会好好照顾华熙,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嗯。”华夏点点头,端起了书桌上的茶壶,说:“茶凉了,我去添一下水。”说着,推开了房门,正对上了华熙的视线,面上一僵,唤了声:“华熙。”
对面的孩子轻轻一笑,眉眼染了一层雾气,“我以后,大概不能姓华了。”
华夏面色变了变,只听华熙问:“什么时候送我走?”
“华熙。”华夏面露无奈,“别这样,爸爸也不想的,如果你愿意,在我出国之前,都可以住在这里的。”
“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华熙红着眼睛看向华夏,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此刻更显得面无血色。大概是从小经历的太多,他说出的话也比一般的孩子老成,“每个人不要我的时候,都会找出一大把原因,而你是为了出国念书,为了奔你的前途。”
“你小子说什么?”鹿桓冲了出来,满脸不爽的说:“临走前不道谢就算了,难道连起码的感恩都没有吗,华夏供你吃住,给你买玩具,买新衣服,好歹养了你这么久了,你就对他这样说话?”
“鹿桓。”华夏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