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七默默的转向游候。
游候先是一愣,接着深情的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斐七举起了拳头。
月色如银,投在墙上的两个影子,一个给另一个摁在身下,疯狂抽打,迸溅了一地的假珍珠。
游候眼看着斐七在自己身上卖力,虽说是在揍自己,却也还算享受,刚想张嘴呻/吟两声,就给斐七一脚踩在脸上,发不出声音。
斐七狠踩了两下,喘着粗气转身,拨通了唐梓言的电话。
***
沈涵将车停在一栋楼前。
跟自己上次睡觉的地方不同,这回是一个居民楼,看起来有点旧,很不起眼的摸样。
身前的人一边上楼一边接电话。
沈涵跟在唐梓言身后,抬眼盯着那挺直的腰杆,全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看了半晌,沈涵又垂头开始琢磨,总觉得就这么跟着他回家似乎不太对,但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莫名其妙。
不是该顺其自然的事,却是顺其自然的心。
沈涵这么想着,险些撞在唐梓言身上。
“好了,就这样。”唐梓言忽然停下脚步,挂断斐七电话着手开门。
屋里的设施干净简单,算是整洁大方,可却毫无华丽可言,跟之前的屋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涵推门而入,“这是你家?那之前的地方呢?”
唐梓言反手关门,“都是,只不过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以前?”
“恩,我住这里里的时候才十多岁,”唐梓言脱掉外套,中规中矩的挂好,“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住这里。”
“没有没有,”沈涵连忙摆手,顺便好奇的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的格局很奇怪,客厅很小,却是有个超大的卧室,像是后来改造过,而且不过九十平的方子有两个卫浴,外头很小,卧室里面的却大的惊人。
沈涵盯着眼前的床,床头是铁艺的,有少许实木,别有风情,
“好大的床,你是一个人住么?”
问完了沈涵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毕竟这问题可以延伸出的东西太多。
唐梓言想了想,“恩。”
沈涵脑子里念头一转,“我十几岁的时候睡那小床板寒酸的简直了,你那么小就有这样大的床睡,谁这样疼你?”
唐梓言面色淡漠,“我叔。”
沈涵一笑,“你叔对你真好。”
“不好,”唐梓言盯着面前这张脸,也跟着一笑“反正看起来不好。”
沈涵想不明白,“对你不好你笑什么?”
唐梓言脸上笑意不减,“后来他死了,他死后我才发现他其实对我不错,但以前又确实不好,现在想想,就觉得自己很好笑。”
沈涵寻思片刻,“有点糊涂。”
唐梓言转过身像是想找东西,没关系,你本也没必要知道。”
沈涵跟在后头,眼见着唐梓言拉开柜子拿出个医药箱来,赶忙上去帮忙,两个人洗净了手上的伤口,开始消毒,沈涵干这活很是得心应手,坐在床头给唐梓言涂好消炎的药膏后,又开始给自己涂。
做这一切的时候沈涵很专心,丝毫没察觉对面人的怪谲。
唐梓言端详着沈涵。
药膏有些刺激伤口,扯出隐隐痛感来,唐梓言忽然就想起自己以前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屋子里给人擦药,那人也是这个摸样,走过来,解开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然后把药膏厚厚的涂在那些外翻的伤口上。
☆、线索
那时候唐梓言总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却总是死不了,坏了,就有人给上药,发烧了,就给拖进医院打吊瓶。
也不知别人十几岁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怎么自己就过的这么血淋漓的。
这就使得有点怪,明明是刚韧不屈的性子,表面上却软弱的像个废物。
因为在这里态度强硬只会被更粗暴的对待,暂时的妥协还可以迂回求胜。
事实证明现实也是这样,太狰狞了,反而不好办事。
“你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