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呢喃着,几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的手掌握着我的脖颈,指尖延伸到耳后。滚烫的掌心让我的脖子起了一层薄汗,粘稠的,燥热的触感。
宫殿里空空荡荡,只有蜡烛跳动的火光,晕染出一片昏黄。我看着他眼睑处睫毛投下的阴影,忍不住添了一下嘴唇。
意乱情迷。
他的手从旁边滑到我的衣领处,就在我几乎克制不住要吻他的时候,猛然收紧手掌掐住了我的咽喉!
氤氲的气氛一消而散。我抓着他的手无声地尖叫着,挣扎着。但是他握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就像要直接掐断我的脖子。
我仰着头,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可他的脸藏在一片阴暗中,只叫我胆寒。
痛苦。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和求生的本能。
最后他将我扔在了一边,我伏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嗓子火辣辣得疼,眼泪止不住得掉,简直一片狼藉。
我甚至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难过。
跨过了两个世界,都是因为主角的死亡而自动离开。这是第一次,让我感受到濒死的疼痛。
和绝望。
他将我扔在宫殿里,独自离开了。我喘了许久,才稍微觉得好些,挣扎着倒了一些茶来喝。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造成一阵明显的疼痛。
始终没有人来。
我歇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发现推不开。想要张嘴问一问外面有没有人,却发现嗓子太疼了,无论如何用力,也只能发出一些晦暗不明的声响。
不会有人来了。
眼泪已经擦干了,现在也不太想哭。只觉得疲惫,非常,非常地累。
我走到一块铺着地毯的角落,慢慢坐下来,靠着墙,闭上了眼。
夜已经过半,天很快就会亮起来了。
当天我没有被送回去。之后也没有。
宋徵把我放在了寝宫的偏殿,醒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上好了药,除了说不出话和依然很疼以外,我又是一条好汉!
毕竟顶着这张脸伤春悲秋,实在是很伤眼睛的事。
我想下床走走,一掀开被子,就有人跪在地上要为我穿鞋。虽然上辈子也是做了几年少奶奶,但是这种事还是有点超过我的承受力。于是我又掀开被子躺回来了。
寝宫里都是人,站在各自的位子上,干着各自的事,安静而沉默。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将层层帘幕放下来,最后放下了我的床帘。屋里暗沉沉的一片。
我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儿呆,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嗓子不舒服的缘故,总是睡得不安稳。有宫人掀开帘子,低声询问我要不要点上安神的香料,我撑起身来点了点头,看着她蹲下`身,打开了香炉。长裙委地的样子,在着昏暗的宫室中,就像一幅精致的仕女图。
我突然想到了喜鹊,然而她们是很不相同的人。
宫女点好了熏香,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我掀开帘子,靠在床头上,暖暖的熏香味道弥漫过来,令人有些恍惚。摸着床栏上繁复的雕刻,指尖传来的触感都显得不够真实。
我大概是入了梦。
梦里仿佛掉进了沼泽,不停地下陷。我动了一下,周围的泥泞变成了无数的双手,缠绕着向我袭来,抓住我,拉扯着我。
这种场面简直是货真价实的恐怖片,我拼命挣扎着,竭尽全力。那些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非常用力,极其真实的疼痛感。一只手按着我的胸口,揉搓着,就好像对待一堆棉花或者面团。胸前因为刺激而立起来,顶着掌心,又被狠狠地压下来。
我害怕地尖叫,可是无论多么努力,都叫不出声来。
rǔ_jiān被捏住,拧着,拇指揉搓着。我快速地抽着气,想要躲开那只手,让自己好受些,却被掐到痛。那些手紧紧攥着我,掐着我的手我的腰我的腿,禁锢着,压着,抵着。
我知道这是个梦,但是无论我闭上又睁开眼多少次,都醒不过来。
叫不出声,挣不开,躲不过,被揉到大腿内侧时吓到哭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还是觉得缺氧。
这是我做过最可怕的梦。
最后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一身汗涔涔地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面,累得不得了,只觉劫后余生,一阵后怕。
我挣扎着爬起来,被子被我弄得一团糟,缠住了手脚,盖住了脸。枕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概因为睡姿太差,才做了噩梦。
我赤着脚爬起来,掀开一层一层的帘子,走遍了偏殿,却没有看到一个宫人。只好慢慢走回去,坐在了床沿上。
明明刚刚睡醒,却像打了一架,只觉得累。
刚坐下,睡前帮我点了熏香的宫女就掀开了帘子,见我醒了,便有条不紊地吩咐其他小宫女端了水进来,拧好了帕子递给我。
我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下,因为发不出声,只能用唇语问她有没有人来过。
她低声回复说没有呢,看我睡了,她们怕打扰,就在偏殿外守着,听到动静才进来的。
我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却有看不出什么。
只当是自己多心吧。
【如果有妹纸实在搞不清楚攻是哪个,请记住这是一篇1v1,睡到受的那个就是攻】
十七
这样的噩梦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