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手闻言将刺入了一半的刀抽出来,然后又默默地端着刀退出了房间。
林越冬起身走到膏药旁边,伸手握住椅背上的刀柄将短刀拔了出来,然后拿刀身在膏药的脸上拍了拍,道:“记住,你惹我没关系,惹我的人就不一样了。”
膏药一脸冷汗的点了点头,林越冬收起短刀拉开门出去,随口对等在门口的小助手道:“给他找个医生看看。”
椅子上的膏药闻言终于松了一口,虚弱的瘫在上头闭上了眼睛。
—3—
茶室里于言一脸笑意的烹着茶,林越冬则兴致缺缺的盯着几上的香炉,目光随着缭绕的烟丝游移不定。
“过命给他,你倒是大方。”于言道。
“一条命罢了,我又不缺。”林越冬不以为然的道。
“把命过给别人,你自己丢得可是两条命,要知道很多猎人一个狩猎季都搞不到一条命,你说得轻巧。”于言道。
林越冬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那是有的猎人,老子一季就能搞到好几条,送出去也不心疼。”
于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面带好奇的八卦道:“这位顾编辑想来是个妙人儿吧,能让你如此不计后果。”
“那当然了。”林越冬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被烫的吸了好几口气,而后一脸贱嗖嗖的表情道:“我们家恩恩呐,人美、会叫、身材好,伺候人的本事没得挑。”
“你呀!坏就坏在这张嘴上。”
于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为林越冬面前的茶杯里添上了新的茶水。
顾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面上带着浓浓的犹疑和不安。他向来是个冷清的人,生理上对于某方面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强烈,所以只是偶尔会自己解决一下,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从来没和自己的猎物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做过。
近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体内的渴望总是时不时就冒出来,尤其是在面对林越冬的时候。他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如果任其这么发展下去,他不敢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若是别的什么人,大不了先睡了再喝了然后强行催眠就可以了。可是林越冬和别人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片刻后传来敲门声,他去打开门之后,门外是推着餐车的调酒小哥。
“很少有人会在这个点儿叫宵夜啊。”小哥推着餐车进门,望着顾恩那身宽松的睡衣和心不在焉的神色,面色不由有些微红。
“你要喝点什么,我帮你调。”小哥道。
顾恩反手摔上门,望着近在咫尺的调酒小哥,抬起一只手捏着对方的下巴,目光略有些失神。小哥望着顾恩越凑越近的脸,面上一热,顺从的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吻。
“怎么了?”小哥疑惑的问道。
顾恩放开他,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先来杯酒好么?”
小哥闻言便取了两个酒杯,斟了两杯红酒。然后望着顾恩坐在沙发上愣神的样子,心中一动,取出手机偷拍了一张顾恩的侧影。
茶室里,林越冬正和于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后是一张顾恩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的照片,照片的前景能看到餐车的一角和上面的酒。
“怎么了?”于言看着林越冬突然变黑的脸问道。
“后院起火了。”林越冬冷冷的起身道。
顾恩窝在沙发上,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握着酒杯,大有一副不醉死不罢休的气概。
很多事情不试还好,一试反倒越发烦恼。
他试图将面对林越冬时产生的情绪转移到别处,于是找了调酒小哥来,想着放纵一次或许能抵消身体里叫嚣的渴望和挥之不去的烦躁。
可是他发现,面对调酒小哥的时候,他体内的所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来那种渴望,是独独面对林越冬时才会有的。
他对林越冬的感觉,就像是蛰伏已久的野生菌一样,被没来由的大雨一浇,一夜之间便疯长了起来,而且涨势蓬勃,他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了。
顾恩只要了一瓶酒便打发走了调酒小哥,随后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他为什么会对林越冬产生那样的感觉?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咒?那个渣男,那个变态,那个性/无能……此时说不定正和自己的老相好做着不可言说的事情。
或许自己对他的臆想,只是源于对他血液的渴望,并无其他。可是为什么他试图去吻调酒小哥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林越冬的影子?
顾恩试图给自己找个借口,结果得到的都是相反的结论。于是他索性刻意放任酒精麻痹着自己的意识,丝毫不愿清醒过来。
他甚少有需要面对这种复杂的情绪时候,所以这一切对他而言极为陌生而生疏。他有些害怕,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突然动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顾虑,放任自己去尝试一下对一个人动心的滋味。
“为什么老是你?”
顾恩双眼迷离的伸手拂过眼前之人的面颊,其上的温度真实而熟悉,就像他不经意间回味到的那般于他而言近乎灼热,实则恰到好处的温暖。
“你喝醉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贴上顾恩的额头,之后顺手拿走了顾恩手里的酒瓶。
“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吃饭、睡觉……醒着、醉了……为什么哪里都有你?”顾恩挥舞着一只手蒙上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