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树屋小憩
麦包包大清早醒来,半眯着双眼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就听见树屋里咚咚作响的脚步声,料想潘小溪向来起得比她晚,哪怕是睡得比她早也不可能会在这时候醒来,睁眼坐了起来,就见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在她的树屋里,脚步匆匆的晃过来晃过去,顿时大惊,摸出怀里的小桃木令,念了咒语幻变成巨大的桃木令就朝血人掷去,嘴里喝道:“何方妖孽,胆敢在本包包的树屋里作祟,自寻死路,看我如何收你。”潘小溪莫名其妙的被砸中脑袋,吃痛的抱头蹲下道:“你妹,很痛好不好,我是破书。”麦包包这才觉得布满血污的脸有点儿眼熟,她有些不自在的低声问道:“破书?是你么?你怎弄得这番模样?”潘小溪心里挂念着钱思语的伤势,无心搭理麦包包,又因为莫名其妙挨了打,语气不善道:“你没看见我很忙,你妹的,大清早哪来那么多牛鬼蛇神的,你妹你妹你妹。”她边丈量着手里的虎筋边在树屋里乱翻乱找。麦包包困惑道:“你为什么总提我妹妹,我妹不是仙逝了么?莫不是你一心思念于她,得了失心疯不成?你这身上的血污是从何而来?”她边问着边向潘小溪防备式的靠近。
潘小溪做了个格档的动作,说道:“别太靠近我说话啊,你忘了上次我失手将你丢到墙上去?”她转而一想,对啊,宋代人是不会明白现代网络用语的,噗哧一笑又道:“就是你妹你妹你妹,你妹现在还躺在树屋下面,你当初的设计是多么的不科学,我好不容易救回她来,可她重伤之人怎么爬得上你这绳梯啊,我得给她做个升降床才行。还有,你这做姐姐的是多么狠心,躺在薄棺里被送出西城门的就是你妹妹,还好我本性纯良,发了善心这才能把她救了回来。”潘小溪本来还想王婆卖瓜自夸几句的,可见麦包包一脸震惊的神情,还有在两个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一时吓得她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她从没见过麦包包这个样子,平时要么沉默要么就没心没肺的快乐,麦包包居然,居然也会哭?只见麦包包把两眼一抹,向树屋的绳梯跑去道:“若我早知是她,就算被反噬,修为尽毁我都会救她的。”潘小溪抓了一团粗麻绳,下了树屋就听见麦包包在嘀咕:“我真应该开设一家医馆的,你瞧瞧你俩,都喜欢受了重伤就往我这屋跑。这只大虎又是怎么回事儿?我妹妹如何受的伤?”
麦包包伸指就往被分解开的虎尸和昏迷不醒的钱思语之间来回指着,潘小溪边忙活边向麦包包说了遍她夜闯深山的遭遇,麦包包说完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伸手往钱思语身边的木盆里探了探手指,像个老妈子般的碎碎念:“破书,你不会操持家务就该早点儿喊醒我的,你瞧你烧的水,开没开呀?还有,扒下来的虎皮还算完整,要用沸水泡过,待水温后仔细清洗一番晾晒起来,你怎能虎毛朝上就给我妹妹垫上,也不知糟蹋了这张虎皮还是让我妹妹遭了罪,还有,将我这树屋底下整得腥臭熏天,你瞧瞧这脏乱的,如何能让我妹妹养伤哪,还有这三根粗木摆在这儿挡道,还有……”潘小溪捂住双耳道:“你你你,平时沉默寡言了,昨晚睡前吃什么了,醒来就成了唐僧念经,我又不是孙悟空。”麦包包稍一愣神,又继续指挥起潘小溪做这做那,潘小溪忍无可忍道:“好啦,打住,我要疯了,包包,我知道对我俩而言,你妹妹现在最重要,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去城中铁匠铺替我买些东西回来。”她挥手甩出一个大纸包,麦包包捡起来一看,惊叫道:“你打哪儿弄来这么多珠宝?你有这么多珠宝还用得着向我借取银两买江州布料?”
潘小溪喉咙一紧,彻底被眼前这人打败了,她擦了擦额前的汗珠道:“包包美眉,那不是我的珠宝,那是你二娘就是我师傅也是你妹妹她娘的陪葬物,之前我不敢动用,是因为它们不属于我,现在你妹妹伤成这样,她用一下她娘的东西应该不为过吧,所以……重点不是珠宝,重点是包着珠宝的设计草图,你能不能让城里最好的铁匠按这些图赶造出这些东西给我,还有顺便请个大夫,替你妹妹瞧瞧,我若不是不识路我早去了。”她低头看着钱思语的脸又道:“你瞧赵家那畜生把她打成什么样儿了,鼻青脸肿的,身上我还不敢看,都不知道有没有伤筋动骨,上回你替我医伤的剩余草药我已经给她敷上了,可没请个大夫回来我始终不安心。”麦包包道:“好好好,我这便就去。”
两人略一分工,效率大大提高,到了晌午时分,潘小溪已打好了木桩,拿粗麻绳套上滑轮又扎又捆的折腾,麦包包边守着树屋里的药罐边往窗下观望。潘小溪时不时的扫一眼钱思语,停下手里的活计,挥一挥衣袖赶走围着钱思语打转的蝇虫,抬头喊道:“包包,你好了没?她怎么还没醒?大夫不是说施完那几针晌午会醒来的吗?”麦包包取笑道:“瞧你猴急的,我这药才煎上一刻钟光景,我说你疯疯癫癫的折腾了一夜,你到底要如何将我妹妹送上树屋?”潘小溪跳上摇晃的平木架,从左踩到右,又从右踩到左,跳了下来,搬上一副简易的担架,又坐上去躺平身子摇晃了一阵,惹来麦包包一阵笑:“破书,你造的是何物,躺着都摇晃,你该不会想把我妹妹从树底下抛丢上来吧?我可接不住。”潘小溪双手扯住两根粗麻绳,呲牙咧嘴的把担架往树屋上拉扯道:“看到没?必须这样送上来,要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