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得以逃脱的时候,已经在那里耗了起码半个小时。顾文哲马不停蹄地带着顾文舜往停车场赶。
顾文舜单腿在顾文哲后面跳,“哥,你走慢点,等等我……”
两人刚好快要走到拐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嘭地一声!
顾文哲连忙用手一挡尾随其后的顾文舜,最后免得他摔倒什么的,直接把人压在了怀里。顾文哲没去管顾文舜脸红小鹿乱撞什么的,十分认真地……看戏。
我就说了吧,一定会有这样的狗血情节!重生文里都是这样写的!
“阿king,你这个死双,你明明说你只把他当朋友的!现在他死了你这幅样子是给谁看!没了他你就活不了吗!?”刚刚还靠在顾文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玉女化身成为霹雳娇娃,发功来了次河东狮吼!
“阿纯已经死了,我不准你这样说他。你把他的东西都放到哪里去了?那个盒子里是他父亲的骨灰,你积点德好不好?”顾文哲看见一个宽肩窄腰的背影,不愧是跳舞的,身材好得很。
“你以为公司给你取名是king你就真的是王了,别忘了你原本是个什么货色。我就是不爽你整天想着你的阿纯,装什么痴情,我们难道一个是白玫瑰,一个是红玫瑰吗?蚊子血和床前明月光吗?king你不要太好笑了。”
顾文哲得肯定这伪白莲花强势小三还是很有文学素养的,说得有道理。
“我跟你无法沟通,你这个泼妇!”
顾文哲还刚想夸这个舞王king骂得有气势,可就在这时,狗血来了。
“谁在那里!?”
顾文哲心想,这环节要不要这么紧凑——他明明藏得很好,小攻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顾文哲这才看见被他压在身下的顾文舜差不多变成了一只西红柿了,脸上还烫得吓人。不是吧,只是听到你家渣攻的声音就激动成这个死样,尿性!
顾文哲拉了他一把,两人出现之后,顾文哲十分上道地来了句惯用的台词,“我弟弟他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们只是路过。”
袁海一看是顾文哲,气势立马弱了下来,娇羞地叫了一声,“前辈……”
king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顾文舜,好像他脸上有什么八大奇迹的样子。
顾文哲扶额——一定是这样发展的,狗血一定是这样撒的!
小攻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如今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少年身上,有自己长相普通的前任小受的影子!
眼神是一样一样的,嘴角的弧度是一样一样的,说话的语气是一样一样的!
可是明明身高和相貌都完全不同啊擦,小攻你们要擦亮眼睛啊擦。
顾文哲无语,每个小攻都这么脑残,他指着顾文舜说,“你认识他?”
king有盯着顾文舜看了很久。
顾文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king突然皱了下眉头,“怎么可能认识?”
咦?你拿错剧本了么小攻。
“我看他脸红得不正常,还以为他快晕了,所以才多观察了一下。”king解释完之后,又嫌恶地看了一眼袁海,不想在这里久留,低声向袁海警告,“我回去的时候,希望可以看到所有东西一件不差,特别是那个木盒!”
随后king小攻昂首挺胸,迈着大跨步走了。
顾文哲心里感叹——不仅顾文舜比顾文彦听话多了,顾文舜家的小攻也比顾文彦家的小攻好。上次顾文彦家的小攻仅仅是看到了一个背影就拉住顾文彦,而且恶狠狠地问,“你、是、谁……”
拜托,我看我妈的背影都认不出她是我妈,小攻你的眼睛太神奇了!
袁海和顾文哲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顾文哲侧头叫顾文舜找车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了这个少年眼睛里的落寞。
他一直很开心很乐天很小白,这段时间以来也很听话,顾文哲从来没看见卫纯这个人还会有这样沮丧的表情,就好像一只大型犬低着头,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就差去舔自己的爪子了。
顾文哲明白了——是因为袁海的事情。
顾文哲把顾文舜安顿到了车里面,两人坐在车上没有说话。
“其实你还是很想去参加自己的葬礼吧?”顾文哲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给顾文舜的警告,现在回想起来,一个梗老是用,是因为这个梗好。重生了,大概真的需要向过去做个了结,而参加自己的葬礼,确实是不二之选。
顾文舜摇了摇头,“男神你说的很对,我不要去给自己找虐。但是想到父亲的骨灰没被好好保存,我心里难受。我以前没出息,挣不到很多钱,他得了病,我不能送他去最好的医院,不能给他请最好的医生,不能给他买最好的药,我甚至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你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可以替你弟弟孝敬他的父母,却再也不能孝敬我自己的父母了。我活的还真是窝囊,连老爸的骨灰都保管不了。”
顾文哲静静地听着,他对父母的观念很淡,也从没尝试过被父母疼爱,也从没烦恼过父母的病痛。一个人强大地生活着,无所牵挂。
卫纯给他展示了一个普通人,一个娱乐圈底层奋斗者的生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顾文哲发动车子,车子平缓地驶了出去。
车里很久都没有声音,过了一会,顾文舜才听见顾文哲缓缓地说,“那这次就好好活吧。”
顾文舜抬头只看见顾文哲的侧脸,变化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打着不同深浅的光影,心里对顾文哲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