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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边,程萧然到来又离开屋里两个人都没有察觉,面对程父那句质问,程述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轻叹一声:“别告诉萧然,你做他的父亲,总比他有一个杀人犯父亲要好,就是辛苦哥哥和嫂子了,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给你带来麻烦。”
“什么麻烦?”程父瞪他一眼,“你忘了,二十多年前,要不是你带回来那个消息,咱们村就要搞什么开发了,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知道吗?”
程父想想还是有些后怕,他们村太闭塞,最初几位长辈出去想要寻找海外大族,结果了无音讯,他们留下来的人就更不愿意出村了,对外面几乎一无所知,可二十多年前,小弟带着萧然回来不久,他们村子就迎来了开发致富的机遇,大家谁都以为是好事,只有小弟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首都那边他们长夷族有一批人从海外回来了,本来是想找回失散在各地的族人们,重新建造在国内的大本营,谁知道那批据说是族人中大有地位的精英们一夜之间被血洗,一个都没活下来,小弟也正是被卷进了这件事里,他能捡一条命回来,简直是八辈子积的福。
他们不确定当时那个什么开发企划案对他们村子会造成什么影响,反正当时还是村长的九叔当机立断,绝对不能让外人进村,煽动了乡亲们一起闹事,把那位领导都砸断了胳膊,终于搅黄了这次开发。
此后数年村民们都很埋怨九叔,甚至是憎恨,只有他们族人暗地里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当时搞开发的还有许多像他们这样的地方,而其中有一些地方,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些人,说是去大城市找活干了,过好日子去了,但他们却根据蛛丝马迹推断,那些失踪的人应该也是长夷族人,那什么搞开发建设,最初就是为了查户口和实地考察之类的。
大抵是从那些精英手里拿到了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某些散居的族人,再查个户口问个话什么的来核实吧?
他们得到了这个消息,简直跟晴天霹雳一样,要知道当时他们樱花村还是有不少族人的,要是被抓住,绝对一抓一个准,此后数年,他们就借着村里太落后这个借口,安排一些族人拖家带口悄悄地离开了樱花村,一切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留下来的只有现在的三户人家外加九叔一个光棍。
“唉,你说那些人怎么想的啊,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不害谁也不偷不抢,怎么就容不下咱们呢,当年那些搬走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们想把人找回来,又怕害了他们,还有现在咱们村发展起来,到底是不是好事我这心里也没底,要是你一直在就好了,你脑子从小就比我好。”程父在弟弟面前话明显多了很多。
程述年淡淡笑道:“哥,这样挺好的,我们萧然是个能干的,发展起来也好,难道让孩子也跟我们一样,蹉跎一辈子吗?”
程父沉重地点点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难得回来一趟,在这好好歇一觉吧,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程述年点点头,等程父离开,他却没有入睡,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离开了屋子。
他在山间慢慢行走,有些贪恋这一刻的自由,还有这山间空旷清新的一切,然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衬衫,斯文雅致的人。
“程叔。”这个人这样叫他。
☆、第28章 要注意点
“我还担心你不会来。”高大连绵硕果累累的樱桃林里,程述年看到这个人就松了一口气。
“程叔头一回找我出力,就算豁出了这条命我也会来的。”徐谨行笑着说,他们两个的关系不能被别人知道,这才约在樱花村里见面,程述年这次回来,除了要见一见程萧然,就是要和徐谨行碰面。
徐谨行上下看看程述年,“程叔,你憔悴了很多。”
“年纪大了么,到是你,二十年不见,根本就认不出来了。”
徐谨行朗笑起来:“当年我才多大,要是不变样,那不得一辈子当侏儒了?”这么一笑,两人之间跨越了二十年的陌生感一扫而空,仿佛是昨日才见过的老朋友一样,徐谨行扶着程述年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摸到他棉衣下面几乎没肉的手腕,再看他清瘦的身形,心里不是滋味,“监狱不是个好地方,程叔,我帮你出来吧。”
“不用折腾了,我挺好的。”
“在那里怎么会好?”那个监狱里大多是重刑犯,有大半要呆到老死,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程述年这样的容貌在那简直是一头肥羊掉进了狼窝!
要不是有赵牧看着,徐谨行不能想象他会遭遇什么。
程述年进去的时候,他成年未久,没法与顾家抗衡,什么也做不了,但现在他有足够的能力把他捞出来:“程叔的案例我研究过,是顾亦峰施暴在先,你完全是正当防卫,要不是顾家做了手脚,你根本不会被判这么重,顾家权势虽然大,但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们。”徐谨行期待又坚定地看着他,“我有把握让你减刑。”
程述年滞了滞,这些话,赵牧这些年来也说过许多遍了,可是他不想出来,杀了顾亦峰那个杂碎他从不后悔,也决不会忏悔,可是他还有太多需要忏悔的事,他有什么资格获得自由?
他闭了闭眼:“我们不说这个,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他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