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梵牙给由夜喂水时,由夜醒来片刻。
那对因为高烧而氤氲的眼眸,看的梵牙几乎停滞了所有的思考。
“我,我很高兴。”梵牙磕磕巴巴的说:“你......亲近我,我很高兴。”
由夜费力想了想,隐约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你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我只是......”
接着就说不下去了。由夜窝在他怀里,整个人像置身在温暖的云朵中,意识虽还不清醒,但他充满了安全感。眯瞪几下眼睛,很快再度陷入沈睡。
梵牙感觉怀里的人软绵绵的没再动弹,方才一时的激动褪去,不安涌上心头。
他知道雌性每个都很脆弱,受不了罪,就算被保护的很好,万一生了病也有危险。梵牙恼恨自己没有医治的经验,必须尽快把人送回部落请药师看看才行。
梵牙小心扳过由夜的脸,摸上去果然热度更高了。这种情况下露宿林间实在危险,梵牙心里愈发躁动难忍。
梵牙抱着由夜在林中飞快的穿梭。由夜意识飘摇,梦中没有任何痛苦,甚至有些甜蜜。
再次回到住了十几年的老家灵山,由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地方有多么熟悉,放眼望去都是在脑海里刻印了十几年的景致。
“我回来了......师父!师父!”由夜欢快的向小屋奔去。
远远看到半开的房门,由夜心中忽然一凛,直觉师父并不在里面。
两边种的菜园子荒废已经有段时日,野草疯长,可怜的青菜竟干的出现了枯叶子。微风一吹,院子从里到外散发出萧索的气氛。
由夜不由放慢步子,开门向里面张望几下,果然不见半个人影。
“师父?”他走进去,大概是因为缺少人的气息,屋里显得有些阴冷。
没有人回答,由夜把每个房间查探一番。他感觉离开家已经很久了似的,有些怀念也有些陌生。
以前和师父几乎每天待的地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总是热热闹闹的。
起码桌子上从不落灰,被子也不曾随意丢在床上,其中一角还落了地。
仔细瞧去,犄角旮旯里还有蜘蛛正在结网。
由夜咂舌,他才离开几天?师父这是去了哪......
看不见师父,心里的喜悦也褪去大半。他出了房间,去井里挑水,先往菜园子里浇了两大桶,然后蹲在地上一边拔草一边思考。
由夜拿不准师父现在身在何处,但私心觉得师父是去寻他了,想到这里他还是美滋滋的乐了。
脑袋里阵阵晕眩,由夜放下手里的活计,拍拍脑袋,晕眩感并没有丝毫减缓,反而如潮涌般袭来。
他隐约觉得不妙,愣愣的对着眼前有点模糊的景色发了半天呆,才想起来自己不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