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闪烁,轻细嗓音传来,威严如初却没了活力。
“渊落自古不会受任何人影响,你且记住,别把渊落和其他人说到一块,我会不喜。恕你无罪,既有此明悟,今日一言所为何意?”
仙尘重病卧床数久,才刚苏醒,许是没了气力,以至上次宫漠上报齐木究竟是怎样的人,与他预料相差悬殊,也不曾义正言辞反驳。
嗓音听着有气无力,宫漠皱眉,心痛如刀绞。一直以来为了不相干的人,反驳主上当真罪该万死。
“齐木,不能留。”
只要杀了齐木,终究会回归原始,主上也会好过些。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无半分波澜。静如止水,冷酷无情。
两人一同离开,齐木紧张到不行,心乱如麻,一边觉得自己心跳太快恐不妥,又想着自己又不是不会飞,这般被抱着也恐不妥。
方才消耗过大,而今真元源源不断循环往复,伤口愈合得很快,贪着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从渊落身上传来,他又舍不得放手。
最后一锤定音,这样被搂着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里不妥。很妥!
就在他思想斗争很是苦恼之时,冰冷嗓音从上方传来,打断思绪。
渊落开口:“你可如愿。”
“啊?”
“你说,本尊该如何惩罚你?”
这话就这个姿势说,那就暧昧了。
齐木心如擂鼓,垂下头干笑几分苦涩:“我还以为方才便是惩罚过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尊怎么罚你了。”
齐木别扭道:“当着
外人的面,让我难堪。”
渊落神色晦暗,面色骤冷:“你既无反抗甚至还知晓回应,倒是享受多于受苦,你可以反抗。”
齐木咬牙,眸中怨气尤为明显,忍不住了:“当着外人的面,我岂敢让尊上难堪!尊上可曾给我反抗的机会,从来便是随心所欲,根本不在乎这会让我……”
话到一半,他脸色白了,蓦然撇开视线,没再说下去。
“你在埋怨本尊?”
齐木深呼吸:“不敢。”
不知想到了什么,渊落眸中戏谑一闪即逝。
“你若真情愿,也无须本尊费心。”
话音刚落,渊落抱着他落地。
置身一出密林,此处人迹罕至,亦无凶兽肆掠痕迹。层林耸翠,苍翠欲滴,脚下铺着厚厚的碧草,柔软舒适。把齐木抵在巨木树干上,一把拽起他的手腕,环在自己脖颈处。渊落凑近,两唇相离仅半寸,吐息冰冷却让人心驰荡漾。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坚持到最后。不像上次,才到一半临阵脱逃。”
所谓‘上次’,自是指近三年前那次被齐木当成噩梦般的双修。绝对是他人生巅峰的一次主动。可惜,才到一半,人跑了。
周围清寂得很,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鸟叫,以及自己不停加重的心跳声。
“若本尊准你为所欲为,你敢么?”
齐木大脑一片混乱,单单和渊落两人独处便让他无法自持,至于尊上在说些什么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别这样。”
另一只手被带到他腰际,搂住,熟悉的触感,万蚁嗜心般,有什么正在体内叫嚣,几乎呼之欲出。
齐木大惊失色,猛地闭上眼把人狠狠推离,甩开他的手,情绪失控,整个人像虚脱般脸色白得吓人。
他把脸埋进手心里,身体发软顺着树干滑下,就连嗓音都在发抖。
“尊上,饶了我吧,别逼我……求你了,放过我。”
……我玩不起的。
夕阳将落。
地级洞天地府,一处密地。
齐木闭关半日有余,突然打了个寒战,恍然回神。事实上他这般神游天外也就是平白偷闲了半日光阴。
至现在,也觉得方才如梦幻般,万分不真实。
宫漠是说了什么然后恶意开玩笑,尊上又是为何出现,更是暴掠般地吻他,事后说的那番话,让他再也无法平静。
而事后是怎么回来的,又是从什么时候闭关,一概不知。
书生等人自战场上回来,个个愁云重重,急冲冲来找齐木,却被拒之门外。
秦休没有径直去往丹房,反常地逗留了许久,神色莫辨,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离去时,只是告诫他人,一旦齐木出关,便知会于他,说有要事相告。
石门之内,齐木演化道法,吸纳天地灵气,专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