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与安定所期待的相去甚远,酒吧里总该有喝酒聊天的人,以及过来搭讪的陌生人,而现在只有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坐在这里,一言不发。
说真的,安定坐了一上午的汽车,也有些累了,音乐的轰鸣让他的大脑没有办法胡思乱想,他躺在沙发座椅上,尽然有了睡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安定再次醒来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有了人气,有几个人坐在酒吧中间的圆桌旁k起了歌。
“不想再问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嘛
想着你的心
想着你的脸
想捧在胸口
能不放就不放”
安定依旧是躺着,听着歌声。你还别说,那人唱得还挺好的。安定是喜欢唱歌的,没事的时候总爱哼上几句,不过各人的喜好不同,上学那会儿,有好几个同学都嫌他选的歌太老了。工作时,倒还好,去ktv唱歌,有人会赞赏他唱的不错。上次公司k歌,安定一上场就唱了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一下子把大家镇住了。都说安定走得是豪放派路线,而陈颢走得是温情派路线,刘德华和张学友的抒情拿捏得很到位。
毕竟这个地方自己不熟,不然安定会冲上前去吼上两嗓子,排解,排解这撩人的寂寞。
安定躺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老板端着一杯热饮摆到安定面前的桌子上,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挺好的。”安定坐了起来,“我没有点奶茶啊。你是不是送错了?”
安定看着面前的那杯热饮,有点狐疑。
“没有送错,他点的。”老板指着坐在吧台那边的一个男人说。
安定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看向安定。安定开口说:“谢谢!”
那男人离得有点远,再配上动感的音乐,他只看到安定的嘴动了一下,其他的没听见。
“什么?”他问。
安定指着耳朵,然后摇摇手,表示自己听不清。
那个男的端着杯子走了过来,老板识趣地走开了。和那男人擦肩时,老板在男人的肩上拍了一下。
“谢谢你的奶茶。”安定朝那男人再次谢道。他原本想请回去,或者给他钱,但又觉得这样太清高了,索性就算了。
“别客气。”那男人说,“你也真牛b,这么吵的地方也能睡着。我还以为你生病了的。”
安定笑了笑,说:“就是今天太累了。不过在这种环境下睡觉肯定会被认为有病。”
安定自我调侃了一句,男人玩笑地接了一句:“这不,我给你送药来了。”
安定笑了,他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起来,短发精神,眉眼间有股英气,开口说话前,嘴角会扬起一缕微笑。一身黑色装束,衬托的整个人成熟稳重。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单独的来这个地方,安定有点想不通。
“我叫唐义泽,你叫什么?”男人问。
“安定。”安定伸出手跟唐义泽浅握了一下。
“安定!好名字。”唐义泽口里念着安定的名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安定听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安定说,“唐义泽,听起来也不错。糖衣炮弹任选择。”
“别胡说,义气的义,四声,泽被苍生的泽。”唐义泽纠正道。
安定哈哈地笑了,唐义泽意识到被耍了。大概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符合安定的审美吧,他竟然开起了他的玩笑。
“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你。”
“第一次来。”
“你怎么春节期间过来?大街上都没什么人,酒吧也没多少人。”
“为了躲避七大姑八大姨的逼婚,提前过来了。你不会也是同样的原因吧?这个时间过来很尴尬。”
“我就是待在家里无聊,过来看看。老板是我大哥。”
“你大哥啊,那我以后得多来,让他酒水给我打折呗。”安定开玩笑。
“别想了,我过来也得给钱。说是防着我把不三不四的带过来喝穷他的酒吧。”
安定又笑了,“你哥真抠门。”
“谁说不是了。”
在这个全国人民都阖家团聚地日子里,安定一个人在无锡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是多么的孤独。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啊泽,放炮竹,迎财神了。”老板走过来对唐义泽说。
“走,一起去吧。”唐义泽拉着安定往酒吧门口走去。
夜有点凉,天空一片墨色,月朗星稀,安定和唐义泽一起,点着炮竹,看着烟花。
☆、离世
初六,安定在家里睡了一个上午,要不是因为饿了,他是绝不会起床的。昨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唐义泽说送他,他拒绝了,唐义泽也没有坚持,毕竟初次见面,太过殷勤,会给人居心不良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