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玉公主就要从高空落下,众人纷纷瞪大眼睛惊呼不已,就在那一瞬间,殿内空气一紧,有人影闪过,接着就见玉公主已经稳稳落地,定睛一看,原是符云想接住了她。
“耶律王子,狄夷王没教过你什么叫怜香惜玉吗?”符云想松开揽在玉公主腰间的手,淡淡看向耶律答哈,眼神深邃幽暗,叫人猜不透,整个人看上去渀佛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隐隐透着锋利。
耶律答哈只觉心底一寒,莫名的有了惧意,可转念一想,自己是堂堂一国王子,能耐他何?当下,头高高仰起,向前走上几步,刷地一下收回金鞭紧紧捏在手中,闲闲反问:“符将军,这话如何说?教过怎么?没教过又怎样?”
符云想视线在他身上轻轻略过,神情似笑非笑,“若教过则说明耶律王子您的资质有待考量,若没教过么……”他微微一顿,“那下官今日便斗胆教教王子!”
音落,人动,剑闪。
玉公主不知道自己的剑是何时到了符云想手里的,从被符云想接住的那一刻开始,她便陷入了恍惚,那清朗的淡淡香气似乎还在鼻端萦绕,和着腰间暖暖的体温,把她的心涨得满满的,不断泛滥的喜悦似要溢出来一般,让她整个人变得软软的,像是踩在云端上。
符云想的剑势奇快无比,耶律答哈刚反应过来,想要后退,就被封住了退路,逼得他不得不挥鞭迎击。奈何迎面而来的气势太过逼人,压得他似要踹不过气来,心中一凛,不由起了怯意。未战先怯,乃兵家之大忌。符云想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丝毫不给他缓和的时间,只见一片剑光闪动,应接不暇,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耶律答哈被笼罩在那片剑光之中,攻不得,退不得,犹如一只困兽,焦躁不安。何况剑光中隐藏着的浓浓杀气,更是让他不敢有半分动作,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异国他乡了。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符云想的可怕,当年的“白袍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许久,容华平淡且温和的声音传来:“符将军,耶律王子只是和皇妹开了个玩笑,你莫要太过当真,小心伤了两国的和气!”他本不想阻止,教训一下这蛮横之人也无伤大雅,只是越看下去却越让他胆战心惊,曾经无数次看过符云想练剑,虽不懂武功,看得多了,些许剑招便也被牢记在心。他知道,云想是真的动了杀机的,他并不担心耶律答哈的安危,云想做事向来有分寸。倒是起杀心的原因让他有着不安,是因为对本朝的挑衅,还是因为对皇妹的无礼,或者别的什么?他不得而知。
这话听在耶律答哈耳中,简直犹如,符云想却是不理,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曾放松,甚至还愈加咄咄逼人。从纳伊尔出现,符云想心头就被一口浊气憋着,自己和容华之间本就困难重重,隔阂甚多,不想还要被外朝人插上一脚,当即怒从心起,却又苦于无处发作。直到后来的各种挑衅和无礼,更是让这股火越烧越旺,而玉公主的事也正好给了他发泄的理由。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和铮铮剑鸣声在不停叫嚣着,突然符云想跃空而起,长剑脱手而去,“嗖”的一声,已稳稳插入那名侍卫手上的剑鞘中,隐没无声。
耶律答哈呆呆的站在殿内,身体僵硬,久久无法动弹,就在长剑划过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颈上一凉,绝望之下不由屏住了呼吸静等疼痛的传来,可落下的却是一缕散发。良久,他动动身体,却发现背上冰凉一片,捏了捏手掌,也是滑腻汗湿。接着便听到“啪”“啪”几声,低头一看,长长的金鞭竟寸寸尽断,他茫然的看着,好似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云想回过头,依旧脸带浅笑,气息温润,“耶律王子,下官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符将军武艺高强,小王很是佩……服!”耶律答哈喃喃道。
符云想往回走几步,身体相擦间,他眼神如利剑般盯着耶律答哈,低声道:“有我在一日,你们就休想踏过大周朝土地的一分一毫。”然后双手一拱,朗声道:“谢王子夸奖!”
☆、059扑朔迷离
耶律答哈像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嘴唇轻轻抖动几下,终是紧紧闭上,脸上的表情木讷而僵硬。
容华看了看下方情况,笑着道:“耶律王子,快请入座,耽误许久还是快点进入今日的正题方好,可别凭白浪费了朕的一番心意!”
耶律答哈微点下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过那个已经回到座位上淡然自若的人,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不禁又对容华行了个狄夷的君臣之礼,端的那叫一个恭敬,直看得他身后一众人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耶律答哈不愿在殿中央多做停留,便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是虚软不已,若不是被紧跟着的随从眼疾手快的扶住,免不了又要闹出笑话。
不到须臾功夫,在容华的刻意为之下,殿内又恢复成热闹非凡的模样。丝竹悦耳,酒香怡人,舞礀翻飞间,尽是一派太平盛世之景。
天幕渐渐暗了下来,殿内却迟迟不见宫人出来掌灯,众人虽都心生诧异,到底无一人出口询问。就在大家纷纷张望之际,殿外突然亮堂起来,恍如白昼。接着,只见四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女手提莲花灯走了进来,灯芯放着四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光华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