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fēng_liú久不见光,肤色与秦晚枫相差无多,只是他发如深墨,这身子也被衬得更白。
秦晚枫吻在他唇上,手已攀到他脖间。任fēng_liú半闭了双眼,坐着不动,手搭在身边,懒懒地撑住身子。
「一人一生又怎麽会只记得一个人。」任fēng_liú笑道。
林飞骋已醒,他没有睁眼。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睁眼的时候。
只需要听,他已经知道对方在做什麽。
男女媾和之事,他也去妓馆行过几次,只是男男之间的云雨之乐,这却是他第一次听闻。
对,是听闻,因为他未曾睁眼。
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如琴上弦动,声声入耳。
秦晚枫的呻吟声媚若女子,要分别出并不难。而任fēng_liú更多则是喘息,低声喘息。
林飞骋身上寒毛一立,忽然惊觉,这任fēng_liú让自己以後安心随侍在他身边,莫非,这便是随侍?
林飞骋不及多想,腰上一重,原来秦晚枫已就势压到了身上,而秦晚枫身上又压着任fēng_liú。
这一来二去,林飞骋自然苦不堪言。
任fēng_liú目不能视,即便能看到,他也不会在这时刻去管自己与何人在何处共赴云雨。
秦晚枫低喘,由了任fēng_liú在自己身上起伏chōu_chā,他仰面躺着,发丝垂落到林飞骋鼻端。
他偏过头呻吟,眼一睁正见了死死咬住牙忍着的林飞骋。秦晚枫随即冷笑。
林飞骋也笑,他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压在他身上的秦晚枫和任fēng_liú一直在动,他的骨节不得不跟着动。
任fēng_liú听到压抑的笑声,动作稍稍缓了下来。
他低声喘息,腰上慢慢动着,力道却不减。秦晚枫呻吟得更媚更急,手也揽得任fēng_liú更紧。
林飞骋面上渐渐发热,他翻身不能,只觉得股间腿上被推撞得厉害,那男人的东西一下下碰在白虎皮毛毯上,有了该有的反映。
林飞骋不再笑,他觉得现在这处境已不再好笑。腰似要被压断般疼痛,胯间之物则一直被迫与白虎皮毛毯相擦相磨。秦晚枫的呻吟,更是一剂要命的毒药。
「二位……可否从我身子上移开?」林飞骋忍无可忍。任fēng_liú笑,秦晚枫冷眼。
忽然身上一轻,任fēng_liú已拥了秦晚枫躺到一侧。秦晚枫被任fēng_liú压在身下,一只腿被高高抬起,几乎落在任fēng_liú肩上。
林飞骋看到秦晚枫和任fēng_liú二人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口中越觉干燥火热。
他看到桌上的酒壶,想也不想,一把拿起,浇在脸上,火辣辣地灼着面。
一旁任fēng_liú人如其名地正与秦晚枫继续fēng_liú快活,完全忽视了林飞骋的存在。
林飞骋喝酒解忧,脸上热得厉害。他觉得唇上忽然有一滴甜腥,伸出舌头去舔,原来是鼻血。
天下第一剑秦晚枫此时神情迷离,凌乱的长发随着扭动的身子散了一地,映在白虎皮毛地毯上,愈发亮?/p>
任fēng_liú的目中似有深深的寂寞,深得让人看不清。林飞骋想,原来瞎子的眼睛才最是深沈。
午时。
林飞骋掀开窗帘,官道上沙尘滚滚,阳光惨淡,行人稀少。
任fēng_liú和秦晚枫已各自穿回了衣服,任fēng_liú坐着,秦晚枫吹起横笛。
调子象是来自江南,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我们要去那里?」林飞骋又问道。
「香雪海。」任fēng_liú答。
香雪海,林飞骋奇怪地重复着三个字,枉他自问对江湖事也算了如指掌,却未曾听过如此一个地方。
但是很多地方确实存在,不管人们听说过还是没听说过。
第二章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林飞骋第一个下车,三刀立在一旁,手里绕着长鞭。他的眼前是一座山,在夜色里显得黝恐怖的山?/p>
「三刀,把马车牵走吧。」任fēng_liú随後出来,秦晚枫跟在他之後。
林飞骋不知道三刀要把马车带去那里,因为他似乎没有可以看到可以停放如此一辆马车的地方。
任fēng_liú忽然笑了一声,很轻,轻得惊不起归鸟。
「走。」任fēng_liú接着说了一个字。秦晚枫和林飞骋跟着他走。
任fēng_liú是盲人,但他走路时既不用手杖,也不摸索,他垂着手在衣边,步履比普通人稍微慢些,除此之外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