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子绝非口出狂言。”
“他叫什么名字?”
“殷溪景。”
殷溪景……殷溪景……殷溪景!
敢骗他,他不会拿思渝怎么样,但他一定会好好从那人身上讨回个公道!
敛了所有的情绪,水肃清也没了让她摘下面纱的兴致,敷衍道:“桌子上的东西随便用,吃饱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思渝本想挽留,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去:“是。”
***
踩着青幽的野草故意不去走小路,下了朝,想着好多日没去和父皇问安了,就朝着御书房走去,他或许连有我这个儿子没有都不记得,但我不能不记得我还有个父亲。
让门口的小太监进去通报了一声,随后门便打开,小太监悄无声息的在身后将门关上。
“儿臣来给父皇请安,父皇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
父皇低着头,黑发间已经掺了白,曾几何时,他的风华正茂已然远去,徒留令人心酸的风霜。
闻言,只是低低嗯了一声,连头也没抬,朱砂笔写写画画着。
有宫女进来送点心和茶水,我从她手中接过,谁知刚转身,就听叮呤一声脆响,两块玉佩齐齐掉到了地上。
父皇终于抬头,朝地上看了一眼,皱起了眉。
“你怎么有两块玉佩?”
我将点心和茶水一一放好之后才弯腰捡起两块玉佩,低头回道:“一块是儿臣的,一块是七弟的。”
“老七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七弟性格跋扈,经常欺负其他皇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偏偏他的母妃特别受宠,我只见过一次,他的母妃简直就是二哥母妃年轻时的翻版!
我故作疑惑道:“儿臣也甚是奇怪,这块玉佩是被人捡到的,恰巧被儿臣撞见了,那个人说,这块玉佩并不是七皇子所失,而是……在张太傅的手里。”
“张太傅?这是为何?”
“儿臣不知,正想着过会儿去把玉佩还给七弟呢。”
代表皇子身份的玉佩在太傅手里,这件事追查下去,绝对小不了。
“把玉佩呈上来。”
“是。”
父皇拿到手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确认玉佩是真的后,方道:“你有心了,朕来还给老七就好,等下留下一起吃早膳吧。”
“谢父皇。”
和父皇一起用过早膳后,我又去了皇后那里。
宫中只剩下四个皇子,十四岁的老七,十岁的老九,五岁的老十三和两岁的老十五,余下的都是公主以及早夭的皇子和皇女。
皇后虽风韵犹存,但和那些年轻的妃子比起来,还是差得远,所以近几年都再没受到父皇的临幸。
其实,我是被皇后抚养长大的,但在宫里的时候,可以说,她虽没虐待过我,却也没好好管教过我。
表里看,我们的关系还算好,最起码比别的皇子和皇后的关系要来得亲些,可实际是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虽不够亲近,但皇后的喜好,被我摸的一清二楚。
“给母后请安,母后和大哥近来过的可好?”
我面带笑意的行礼,被她亲手扶起,一阵胭脂香气幽然袭来。
☆、043 荷塘水满花千树
“还不是老样子,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听你大哥说连早朝都见不到你。”
她拉着我坐下,旁边的宫女立刻斟茶,光凭味道,我就知道这茶是我最爱的普洱。
这就是皇后,滴水不露的皇后。
无论身边有什么威胁,她都能摸得清清楚楚,对她来说,哪怕是最没可能和大哥做对的我,都是值得防范的。
“懒得动罢了,大殷有大哥,有二哥,有父皇,就足够繁荣昌盛了,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若不是记挂着父皇和母后,恐怕这宫我都懒得进呢。”
从怀中掏出被手帕包裹着的物事,我摊在桌子上道:“淘来了几只玉镯,母后看看喜不喜欢。”
“你这孩子,哟,这么多啊。”
母后打开手帕,小小吃了一惊,我腼腆道:“儿臣不知母后喜欢什么样子的,就每样选了一只给母后送了来。”
母后挨个拿起来,细细摩挲,爱不释手的样子。
她最喜欢的就是手镯,尤其是玉质的,已经收集了很多了。
“这质地都这么好,一定很贵吧。”
“孝敬母后的,岂能太寒颤?对了,儿臣听说最近后宫不甚太平,母后没受到牵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