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在赢了之后就走,却一再的选择留下,青尘国的一代国君,竟会为别国的人而不回自己的国家,甚至不惜自毁形象扮成傻子,至于目的,其实……
“我也不知道,我是说真的。”
不想离开他,想看透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的谜太多,他的气质太过吸引他,这些都是理由,可这些又都不足以成为理由。
大夫也不为难,研了磨开了方子,递给他道:“其实我若是你,我也会这么做,因为他太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了,不是吗?”
尘飞扬赞同的点头,又补充道:“可我不会允许的,你还是做好你的大夫吧!”说罢,凌厉的眼神一变,变得憨厚澄澈,拿着方子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大夫失笑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021 不冤枉年华锦绣
上次的止血化瘀膏还没有用完,尘飞扬一走到殷溪景的身边,便蹲在他身前,将膏药倒出些许,拿过他的手摊开手心,轻轻揉在伤口周围。
血迹已经干涸,可依然能看得出伤口很深,几分心疼滑过眼底,忽又消失不见。
大夫指指尘飞扬道:“药方我已经开好,喏,就是他手里的那份,他是后天头部遭到撞击才造成失忆和痴傻,这药方可以将脑部的淤血慢慢化解,他恢复记忆的那天,指日可待。”
我微笑颔首:“多谢大夫,至于银子……这次又忘记拿,我会让我的小厮送来,想必,大夫是不会介意的吧?”
除了尘飞扬提前说饿了想吃东西,出门时我通常不会记得带银子。
这个男人气质温和,倒是和我颇为相似,所以和他相处起来自然而然的少了三分隔阂。
但我自知,我没有他的清心寡欲,没有他眼神清澈的像一汪浅溪。
大夫一柄折扇摇的欢,看得出心情很好:“自然是不会介意的,对于诚实守信的人,我一向都很放心。”
想起上次的事,我和他相视一笑,手心骤然疼痛,却见尘飞扬嘟着嘴收好药膏,站起来俯视着我,很显然不高兴的样子。
可那种明明憨稚,却隐然君临天下的气势,让我心一沉,再仔细看去,依然是某人撅的高高的能挂油瓶的嘴,自嘲道,自己真是有够多疑。
告别大夫,一路上说了无数好话哄某人开心,看到他虽绷得紧紧却有了笑意的嘴角,心也放下了不少。
十指不知何时紧扣,藏在宽大的衣袖下,如同他心底最见不得光的感情,尘飞扬眼角余光看到那人刻意讨好摇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样子,最柔软的部分蓦然软成一潭春水。
这才是一个十六岁的人该有的模样,他想守护这份无忧无虑的笑容,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回到府中,心血来潮想去看看采松和云深学武学的怎么样了,便拉着尘飞扬一同前往他们所住的院子。
此时接近正午,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走进小院,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小宝?
他正弯腰站在采松身后不知在看什么,云深则在一旁摇摇晃晃的扎马步,武师估计在屋子里休息。
这些日子除了白天,早膳,午膳,晚膳一般都见不到小宝的影子,晚上不起夜所以不知道那小子是否还守在旁边的房间里。
不过小宝在这府里没有同龄人,遇到采松和云深自然亲近些,本来就不想让他变成像其他小厮那样一辈子都在做伺候主子的事的人,他过的快乐便好。
我对云深打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采松身后,等看清采松在做的事,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用泥巴砌成城墙,堆瓦砾为营垒,削竹剪纸当旗帜,布成阵势,练习兵仗。
与其说是练习,不如说是在玩,可整个看去,整个布局和真正的大殷国一模一样!
地图并不稀有,可能将地图记得如此清晰的人并不多见,就连真正上阵打仗时,大将军也要先带领副将们在地图前细细研究,参照地图而寻找哪里可攻击,哪里可防守,地势如何,布局又该如何。
尘飞扬自然也看到了,不禁感叹大殷国之所以成为七国之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少年强则国强,大殷国人才处处,凌驾于七国之上,也是无可厚非。
云深终于站不住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唉唉直叫,将正看的入迷的几人拉回了各自的思绪。
言采松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几人,站起身唤道:“三爷。”
“嗯,”我看向小宝,“去把云深扶起来吧。”
小宝得令,急忙朝着云深跑去。
我对采松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只是……”我指着地上接着道,“这是大殷的边防地势,你怎会如此熟悉?”
大殷边疆时常有蛮夷进犯,不过现在正值夏天,粮草充足雨水充沛的季节,所以蛮夷会在夏秋养精蓄锐,春冬进入大殷国境侵占强抢,是大殷国几百年来的一块除不掉的心病。
云深抬起袖子擦着汗走过来,回答道:“不瞒三爷说,我和采松原先就是居住在大殷国的边城,自然对那里的地势非常熟悉,我们的父母……就是被蛮夷所杀,所以我们才自小成为孤儿的。”
这些都是抚养他们长大的老头告诉他们的,后来被人所骗带到这里,整日遭受虐待,强迫被训练成小偷,小姑娘则全被卖去青楼。
“原来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又转移话题道:“都饿了吧,先去洗洗,准备吃午饭吧,这次咱们一起吃。”
☆、022 旧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