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工“哦”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火帮老刘点上,老刘满足的吸了一口,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技工来不及收回的手。他眯眼道:“我看你有点眼熟啊,你是不是叫田中亮,你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叫田宇,一个叫田明?”
那人明显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淡淡的问:“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呵呵,你偷走于淼的车,又杀了于淼全家,栽赃给其他人,你说,站在我的立场,我该怎么样?”
那人一点也不慌,仍旧一副泰然的样子,“警察抓人得有证据,我不知道于淼是谁,我没偷她的车,也没杀人,我只是个普通的百姓,你们尽管调查我好了。”
“呦呵,挺镇定啊。你不知道于淼是谁?”老刘用下巴指了指火光冲天的车库,“那你为什么烧掉宝马车?”
“我烧的?”满脸油泥的男人差点笑出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车是我烧的?”
“我来证明。”柏明语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走到两人中间,从田中亮手中拿过火柴,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答案就在这根火柴上。”
除了老刘,所有人都一脸困惑的看着柏明语,柏明语耐心的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盯上你了。跟你们老板说的那番话都是我提前设计好的。按照你的职位还有老板对你的依赖和器重程度,我有九成把握,在我跟老板谈生意的时候你会跟在身边。很显然我估算得完全正确。不过这都是小事,精彩的在后边呢。”柏明语停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他右脸的油泥,露出了狰狞的青面,满意的笑道:“刚才听到我跟老板谈话的只有你一个人,你知道老板要把你的作案工具卖给我,你非常害怕,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销毁罪证。你来到仓库,拿了一桶汽油浇在汽车上,可正当你想要纵火时,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近处点火你必然会受到波及,远处纵火,打火机在飞行过程中又会熄灭,你的计划根本没法实施。但你很快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火柴。”
众人恍然大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柏明语手中的火柴,田中亮的脸色也有些僵硬,柏明语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火柴,是从休息室也好,便利店也好,总之,这就是你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在办公室的原因,我算了一下,你前后一共去了10分钟,实际上这段路程来回不过4分钟,算上打火开车,倒车,6分钟也足够了,但那多出的4分钟你去哪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去寻找火柴了!而你身上的火柴是最有力的证明!”
田中亮咬了咬嘴唇,狡辩道:“故事编的倒挺有道理的,可这都是你瞎猜而已,有火柴怎么了?我平时吸烟就喜欢用火柴,刚才离开的久是因为我去了趟厕所。再说,我根本不认识于淼,我为什么要偷她的车?又为什么杀她?我根本没有作案动机!”
柏明语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说,“你的确很聪明,但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了,还有一句,警察常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以前不太信这种话,但通过调查你,我发现,这话还真他爷爷的有道理啊,真是神了!连我都不得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话了!”
柏明语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黑色器物展示给一群懵懂的人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专门安装在公交车上的高清彩色摄像头,目前这种技术在北京公交车上还没有广泛应用,但巧合的是,4xx路公交车上就安装了这种摄像头,4xx路车刚好在小区门口有站。案发当晚12点30分,4xx路的最后一班车归队,清楚的拍到了田中亮,也就是你,坐在一辆银灰色宝马3系中,在于淼所在的小区对面的街道泊车。”
柏明语话音刚落,全场警员一片哗然,修配厂的工人虽然不清楚案件的细节,但柏明语讲的精彩,他们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都瞪大眼睛看着柏明语和田中亮。而此时的田中亮,已经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柏明语却步步紧逼,不给田中亮再翻盘的机会,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按了手印的字据,在田中亮眼前晃了晃,“这是你跟郭鑫父母签下的十万元协议书,答应儿子死后将心脏出卖给郭鑫做心脏移植手术使用,当时的证明人就是于淼一家。你却说你根本不认识于淼,那我倒想问问你,这字,这手印都是谁的?鬼?还是有人陷害你?你尽管继续狡辩试试,我这儿有一天一夜都说不完的证据,你不嫌累我会奉陪到底,毕竟我还年轻着呢,这点精力还是有的。”说完柏明语拽了个油桶坐在上边,一副我不急,您慢慢来的架势。
田中亮像被抽掉了骨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脑袋也耷拉下来。发出的声音如将死之人的呻-吟:“人是我杀的,我恨,我恨啊,我恨我自己啊!”
噼啪噼啪,田中亮的眼泪掉到地上,阴黑了灰色的水泥地。
老刘皱眉摆了摆手,警员上前将田中亮抓了起来。他走到柏明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好样的!”
柏明语咧嘴笑了笑,“服了吧?”
老刘一点也不扭捏,长长呼出一口气,“服了!”
“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我天天给他做,你不怕他得高血脂就行。”
“不会的,我俩一起吃,我会做青菜。荤素搭配,健康!”
“行,随你便,今天你立了大功了,别说半年,一年我也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