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喝过酒的缘故,袁知陌白皙脸上微微发红,唇不点而朱,润泽剔透,清澈冷静的眼眸微微染了点水意,偏偏眉眼里又蕴着刚强不折的傲性,像是一杆清润高傲的竹,两种不协调的感觉交融在一起,偏偏勾的人忍不住想撷取那竹上最细嫩的一叶。
袁知陌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暗骂自己真的蠢的像猪,赶紧抽身后退。
容浔正看袁知陌看的入迷呢,一时间没在意袁知陌的退让,手臂牢牢扣着袁知陌的腰不肯松,落在别人眼底就活生生成了一个轻薄浪荡子。
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正是抢人不及时的长孙晏。
长孙晏眸光深黑,泛着野性难驯的森冷光泽,吼了声直接扑过去,一掌劈过去,“放开知陌!”
容浔正心痒难耐呢,突然感觉那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立刻往后让,一抬眼看见长孙晏腰间晃动的玉佩,心念一动,搂着袁知陌一转,不退不让,愣是把后背送给人家。
倒是袁知陌骇然看着扑过来的长孙晏,惊叫,“阿晏,别冲动,这是睿郡王!”
长孙晏微微一惊,他也不是不懂朝政的莽夫,自然知道睿郡王是什么来头,立刻翻掌回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离他还有几寸距离的容浔的后背居然在他翻掌之前贴了上来!
砰!
容浔只觉一口腥甜自肺腑涌上,他也没打算要忍,如愿喷了惊恐的袁知陌一脸,“英雄救美,不枉啊。”
昏昏沉沉中,他隐约听见袁知陌惊惶低喊,“容浔!”
啧,这小声音也不错,叫起来还真让人有感觉啊。
袁知陌歉然看着黑着脸跪在一边的长孙晏,叹了口气,“阿晏,对不住,这次又连累你了。”
因为长孙晏成功劈晕了睿郡王,太傅府跟镇北将军府两府都被惊动了,镇北将军差点砍死了自家不成器的孽子,袁太傅差点一砚台砸死袁知陌,幸亏旁边人拼命拦着,恐怕这时候就要两具棺材在外面陪着了。
也因为容浔还在昏迷着,始作俑者袁知陌跟长孙晏都暂时被罚跪在外间等候处置。
长孙晏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哼了声,“跟你没关系。”他举起自己的手掌,刚猛黑眸里全是怒气,他分明记得容浔距离他还有几寸,那人肯定是故意撞上来的。
他长孙晏虽然鲁莽,但还不愚蠢。
“知陌,你怎么认识了睿郡王的?”
袁知陌将白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长孙晏听完,眼底锐光一闪,定定的道,“袁知陌,你快要让我不认识了,如果不是我确认是你,都要怀疑你是其他人。”
袁知陌淡然一讪,淡淡一言,“阿晏,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第4章 保我平安
长孙晏倏地转过头,刚猛黑眸愈发黑沉,翻涌着各种让人揣测不明的情绪,“袁知陌,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人,在意到情愿去死?”
袁知陌愣愣抬头,“什么?”
“我在边疆就听说你因为那个人跳湖寻死,你还想瞒我!”长孙晏咬牙,压低声音低吼,“他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身份尊贵点还有什么用!袁知陌,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子当兄弟!”怒到极点,连罚跪都忘了,铁青着脸拂袖就要离开。
袁知陌赶紧一把拽住他,哭笑不得,“疯子,我们还在罚跪呢,你出去不是找你爹的晦气!”拉着长孙晏跪好,见他脸色还是难看的紧,他苦笑叹了口气,“阿晏,别人不知道,你怎么也忘了我是会水的。”
深夜寂静无声,偌大的庭院里,清清淡淡的话在寂静里拖曳出上扬的尾音,带了点无可奈何。
“废话!”长孙晏哼了声,“你游泳还是我教的,你上次跳水库都没事……”声音戛然而止,他豁的转头,黑眸里火色迸起,全是不敢置信!
袁知陌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微微一笑,笑容微染苦涩,“有些事情不该问,不该说……阿晏,你从来都比我看的明白。”
长孙晏双眸愈发黑的如墨,半晌,咬牙,“是他做的?”
“不是。”袁知陌否定的干脆,见长孙晏还是一脸不信,叹了口气,“相信我,真的不是他。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总不能告诉阿晏这是他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情。
“……那是谁?”
袁知陌眸光微闪,避开长孙晏坚冷眸光,“阿晏,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没死成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报复。”
长孙晏明白袁知陌的性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从袁知陌的嘴里掏出丁点话了,黑眸里情绪翻滚,但脸上神色已经逐渐恢复冷静,半晌,“那你打算怎么办?既然他们存了心要你的命,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这样吧,我过几天要去边疆,你干脆跟我一起去。”
袁知陌摇摇头,“不用了,他们这次打草惊蛇,容隽不会坐视不管的,短期内他们应付他的怒火都来不及,根本没空再对我动手。”
“你!”长孙晏怒极,“你就那么离不开他!他容隽如果真的在乎你,你就不会落水大病一场,你非要把自己的命赔给他是不是!”
“阿晏,”袁知陌心里一暖,安然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他,”仰头看着夜空中清澄皎洁的圆月,微微一笑,“从很早就已经放下了,能有的也不过是当年相伴的情谊,无关风月无关情爱,所以……我准备考科举。”
“啊?”长孙晏今天被雷劈的次数着实有些多,有点发傻。
“嗯,考个进士,外放出京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