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苏墨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本该早早接受这样的现实,怎么还会这样?无论是谁,即便再像也永远不会是他,他是那样独一无二,在自己的心中无可替代。
顾寒河微微松了口气,抬步从电梯里走了出去,一路上很多职员都朝他恭敬地问好。他走到门口,弯腰坐进等候在门外的黑色房车,司机为他关上门后,不多久车子便发动,在马路上飞驰而去。
车窗外的景色宛若流泻的水银,一闪而逝,孟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轻声为他报告接下来的行程。
“顾总,中午十二点要和宝兴的许董在彼得堡餐厅就歌里纸业的收购做最后的讨论。下午您需要为以顾老先生命名的霍霆音乐厅进行开业剪彩,并在之后作三分钟的简短致辞。晚上本来是没有安排的,但是先前收到了东方传媒的邀约,您当时没有立刻答复。您看今晚是否要参加东方传媒的晚宴?”
“东方传媒么?”顾寒河漆黑的眸子有暗色的光闪烁。
“是的,就是早前您有意收购《墨迹》杂志的母公司。”
顾寒河思考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了第一次见到沈沉木的情景,终是说道:“去吧。”
“好的。”
“没有别的安排了?”
“是的,今天安排的行程就是这些了。”
顾寒河便靠着柔软的真皮桌椅,闭起了眼睛休息。车内的音乐也被司机调得更加的小声,车内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茶叶清香,让人慢慢放松下来。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孟晴接了电话:“苏先生,你好,你是说顾总么……”
孟晴捂着手机,朝后面望过来,用口型对顾寒河说道:是苏笙。顾寒河缓缓睁开眼睛,朝她摆了摆手,她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对那边说道:“顾总现在比较忙,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晚些会为你转达。”
“嗯……好的,我明白了……好,再见。”
孟晴挂了电话,对顾寒河说道:“顾总,苏先生想见您,而且想请您和他一起参加下周一lub的圣诞派对。”
“我知道了。”顾寒河的声音冷淡,对上孟晴看着他有些犹豫的神色,“还有什么事情么?”
孟晴斟酌了一下:“他说,他想和你谈谈有关于苏墨先生的一些事情,非常重要,希望能和您当面谈。”
顾寒河愣了愣,随后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一下一下敲打着一旁的小圆桌,绯色的唇扬起不可察觉地弧度,眼中却毫无半分笑意,“答应他。”
“好的。”孟晴飞快地在行程本上记录。
顾寒河望向车窗外流逝的风景。
苏墨,你说你的弟弟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呢?
有时候人类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但还是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直到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
他不是不明白苏笙的想法,但是,人总会有不能触碰的底线。自从苏墨走后,他明里暗里疏远了苏笙不少,但是苏笙却每每好像不知。
顾寒河想起苏墨以前对他说过的话,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微微的苦涩。那时候徐锦年刚死,他便霸道地强迫苏墨留在他的身边。苏墨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再加上徐锦年的死有大部分是因为他,那么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留下。
于是,他便拿着苏墨最后一个仅存的亲人苏笙去要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