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
忽然传出声女子的轻唤,一行人走至台阶,回头来看,从宅子门后,缓缓步出名女子。
女子看去不过二八,样貌娇美,有水乡女子的婉约与柔弱,神情却多少带着些傲气。
女子走近,余光扫到东方一行人,皱了皱眉头:“这是……”
先前那老头儿赶忙侧身回答:“子衿小姐,这是内县来的远客,为求见庄主而来,小人想着庄主应该还未起身,于是叫他们寻个就近的茶馆歇息片刻。”
东方挑眉,冲着这门房的口气与态度,女子想来地位不低。
果然,那女子皱着眉头瞅着他们沉思了一会儿,便不耐地开口道:“费得这是什么劲儿,等过会儿你去报过庄主,莫不是还要派人去知应?真是的,自过了五岳那场乌龙,庄里的外人便日日都换个模样……”
她抱怨了一会儿,又气哼哼道:“罢了,也不必多费工夫,秦叔,你带着他们,去寻个僻静些的园子,等公子起身问过再说不迟。”
说罢扭头斜斜地瞥了一行人一眼,叹口气,甩着扇子轻飘飘走远了。
杨莲亭皱眉小声道:“教主,这庄中的下人好生无礼。”
东方一摆手,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不必计较,不过是个想出头的丫鬟罢了。”
秦叔弓着身子送她走远,又一脸愤愤地回来,瘪着嘴,一副不屑小人得志的模样,嘴里骂骂咧咧的。
看到等在门外的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吩咐了小的去通报,便领着一行人去寻歇脚的地方。
一路行来,即便是一直冷淡示人的东方亦是有一些止不住的惊叹于好奇。
这宅子的规格与摆设,只怕已经远超了同在扬州的帝府别苑,更别说正门口那恢弘壮阔的外景,即便是这山庄主人与朝廷紧密相关,依着朝廷的习性,也断不会由着下头这样乱来的。
这样一想,又对比着自己咬牙切齿拼来的日月神教,东方竟然离奇地开始怀疑,当初选择与任我行拼个你死我活争口气,是不是做错了……
你看人过的滋润的!
东方心底微妙地神奇一丝丝的——
妒忌。
杨莲亭只怕是真的被门外女子的高傲态度气着了,此时竟顾不得上司的脸面,上前步到秦叔身侧,便轻声开始套话,大抵便是关于方才那女子的身份一类的。
这便叫秦叔误会了,他斜眼看向杨莲亭,撇撇嘴,有些恨铁不成钢:“叫我这老人家怎么说。娶妻娶贤,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就是贪图美色,殊不知有些女子,美则美矣,毫无灵气。”
杨莲亭没答话,又听那秦叔继续道:“你以为她是大小姐那?!呸!咱们这庄子里的大少爷,只有一个胞弟,人正正经经的小少爷也没她那么狂。不过是个伺候在主子跟前的丫鬟,成日里最爱的就是装清高,装富贵。谁知还真有人吃她那套!”
秦叔叹口气摇摇头,伸手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安慰道:“小兄弟,人家眼界可高着呢,你还是歇歇吧,再体贴,没那权势富贵,都白搭!”
杨莲亭不明不白被扣上个小帽,呆愣在原地被众人渐渐甩远,就连一只看他不顺眼的顾长安都有些嗟叹。
这可怜的娃,初恋还没开始,就被打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