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不是更吓人。今天是交流会的最热闹的一天,除了老人们,大家基本都去了,我一个在那里瘆的慌。”卫若兰在说话的时候,突然眼角撇到了一团微亮的东西,他心里一抖,眨了眨眼睛,那个里确实有幽幽的绿光,不过很小一般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卫若兰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光亮还在,就像是夜色中的游魂,这下子他直接拽住了另一边的薛蟠,什么也不说的让他向右侧看,嘴里发出额额的声音,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意外。
“五哥,就是那里!”薛蟠这一望,看到了他们要找的目标,“我们悄悄的过去,万一有人出来就直接打昏了。”
卫若兰这一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啊,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薛蟠与郇昰此时是没有那个闲功夫,在卫若兰拿回了那锭银子的时候,他们就察觉事情的关键一定在疯人岭,那里一定有了奇怪的地方,供人进出。
这秘密通道口一般人不会发现,因为当地的传闻里此处是个可怕之地,没有谁会跑过来玩。除了每年交流会的时候,人们不得已走近路,才会从这里通行。但是有人来一般在白天,而晚上几乎没有人影出没。那么对方要做些什么就应该趁着晚上,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顺势而为做出一番让发现秘密的人落洞的样子。
“卫兄,你不用这样惊慌,凡是有凶名的地方,除了真的有鬼魂,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掩藏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疯人岭正是如此。”
薛蟠在说话间找到了发光的位置,是在一个石洞的外壁上,那里有个不大的光亮,应该是用某种荧光的颜料绘制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线条,仿佛就是为了告诉人们这里有个山洞,“我们先留下记号,晚上探查太不方便了,明日一早再来。”
回到小楼,卫若兰不顾身上的外衣还粘连着杂草泥土,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两位能不能告诉我,今晚这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我在疯人岭捡了一块银子,你们就要晚上去探查呢?”
郇昰端起了茶杯,这卫若兰看上去聪明,怎么就转不弯来呢,“你留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就过年了,还不回卫家。”
卫若兰没等到答案,反而招来了嫌弃,不免心中气结,“伍兄,能不能不这么刺人啊!我是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是我也帮了忙不是吗,这线索是我找到的,不能把我蒙在鼓里吧。”
“没打算瞒你,是你自己没有猜出来。”薛蟠不温不火地来了一句,眼见卫若兰眼睛瞪了起来,也不逗他了,“这事情要从头说起,那就是从谷家与白家,藏柳寨与其他苗寨的争端开始。他们都想要在黔州做大,可以把持这里的钱权,当下这里的土司,是向着另外两家苗寨,谷家也是压过了白家,不过刀岭提出了一个疑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发家的,要知道这里不是沿海地区,没有那么多的商贸。”
卫若兰不是真的蠢,他掏出了怀中捡到的那块银子,能够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可缺少,白家的衰弱他也听说了。可光是这样,不足以让谷家一个外来的家族,在这几年间发展到这个地步,除非他们有着强大的后援。“能告诉我这谷家背后的人是谁吗?”
“你确定要知道?”郇昰轻放下了茶杯,不待一丝起伏地问了卫若兰,“知道的越多越陷得深,你有这个勇气?”
卫若兰一听要是别的他还真没有,勇气他还是有的。就算没有,他们卫家与薛家明显达成了合作协议,还有眼前这个不知道真名是谁的伍旬,他一个家族中没有决定权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反驳,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早晚要知道的。“我就比你们差了一些,比起别人来还是不错的,刚才连荒地也敢去了,这事情我还会怕吗!”
薛蟠就像是没有看见郇昰对卫若兰的暗流,他倒是坦诚地说,“史家,金陵史家你应该知道的吧。”
“咳咳——”卫若兰一口水差点没有呛住,说是薛家他相信,但是史家,他们虽有了两个侯爷,但是那家人家真的不怎么富有。“你是说史家支助了谷家,这样荒唐了一些吧,史家老三没有死的时候,确实做生意了,但是他们赢的不多。他的两个哥哥又是武夫出身,都不过在承蒙祖上余泽。”
“你茶喝慢点,这点事情也能呛住,后面的还要不要听了。”薛蟠不奇怪卫若兰的反应,因为这是世人对史家的看法,但是刀岭他们查到的事情却不是如此,史家不仅帮助了谷家在西南立足,而且他们很可能有过交集。“当年前朝余孽作乱的时候,史家兄弟来这里打过仗,他们在这里有人手不奇怪。你应该奇怪的事情是,史家要是真的趟了这浑水,那么钱呢?是史家人藏着了,还是挪用到了别的地方去?”
是的,钱呢?在石洞外找的那个银锭会不会就是他们落下的,薛蟠带着这个疑问,早上又去了疯人岭,也是他的方向感好,才能在一片荒草地中,找到了昨夜发现的山洞。果不其然,白天的时候,石岩上的颜料十分的不显眼,与石岩的本色几乎一样。
这一趟他带回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我细细敲击了石洞,真的发现了一个类似机关通道的位置。”
“那坏消息呢?你不会被人发现了吧?”卫若兰就怕薛蟠不小心暴露了,他们可以说是深入孤山,没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