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攥紧那人的胳膊,闭上眼细看那幅画面,却又觉着头脑一片空白,那幅画面也好、文字也好,全都消失无踪,身上全无力道,抓着那只手软软脆倒在了地上。
不,我还想起了一个名字!“青……青……”还差一点,我明明能想起来的,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被我抓着的那人躬下身来搂住我,轻声说道:“别想了,你的大脑会受不了的。我知道你想记起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慢慢来,别急着,他不会怪你的。早晚有一天都能想起来的。”
我甩开那个人的手,按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捂着脸坐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当初教主应当只是替我抹去记忆,怎么会不仅在记人脸和认路方面都出了问题,而且这么出名的漫画的作者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抬起头,有些恹恹地看着那人,也是一身道士打扮,大约是李坛主他们派来的知客。这种道士怎么能理解我的心理,于是我颓丧地挥了挥手:“先出去吧,我没事,叫他们一会儿送宵夜时少送点,有盆水煮鱼就够了。”
那个道士垂眸笑了笑,显得格外清圣悲悯:“闻公子,宵夜吃得太油对心脑血管不好。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早点睡吧,明早我再请厨房帮你做你爱吃的?”
他的话音传到我耳中,我才渐渐反应过来,嗅觉也重新恢复灵活,闻到了他那一身沉沉香气。
原来是他,可他怎么会到我房中来的?
我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询问他的来意。他还是会看人眼色的,低头问道:“贫道有一位道友想到观中挂搭,可否请闻公子允准?”
真有肉票的自觉啊,不过肉票怎么会把朋友往绑匪手里送?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问了,我也大发慈悲地回答道:“想必真人这些日子与那位道长夜晚传信,早把地址告诉他了?那位道长打算何时过来接应真人?”
他神情中似带着几分无奈:“小道还带了眼睛,看得出闻公子是主事之人,不得公子准许也不好叫他上门。那位道友说来实是可怜,他家中有个妹妹,因婚姻不好,想叫我随他回去化解……”
我听他说了一个为了弟妹操碎了心,如今家庭濒临破裂,妹妹都嫁出门了也没顾得上结婚的英雄大哥的故事,越听越觉得心里酸楚难当,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好”字就吐了出去。
那位真人走了以后,我才咂摸过味儿来——我怎么就叫这种过期多少年的狗血家庭lún_lǐ剧忽悠得答应让个不知来历的人进到青城分坛来了呢?
悔得我暗地吐了半口血,窝在房里想了一宿,到天亮时又觉着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青城分坛这么多兄弟,应付不了两个外来的道士么?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下药下毒布陷井,怎么不能把他们的命留下。
两天之后,我就见到了涤洹真人所说的那位道友。他人打扮得也很低调,只是一身普通青色直裰外加黑色混元巾,但长相却是我前所未见的俊美,还有一双桃花眼,无论怎么看也不像出家人应有的样子。
我无端端就想起了任长清。那个姓任的也长了一副美人相,虽然分不出这两人谁更好看,但总觉着他们俩都有点相似之处。
是哪里呢?苦逼尼桑属性么?
我犹豫着站在众人身后,看着涤洹真人介绍来的那位道长打了个稽首道:“各位施主,贫道一清有礼了。”
30、像boss一样思考
涤洹真人和那位英雄的尼桑还真亲,打从一见面就勾肩搭背窃窃私语,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暧昧关系。我早前还觉着这位真人连个基友都没有,丝毫看不出主角相,想不到真人不露相,人家不仅有基友,还是个怎么看也是女主他哥属性的基友。
岂可修,实在是让人嫉妒啊。我要不是已经有了教主了,真想把这假道士挤下去,跟那位一清道长(的妹妹)勾搭勾搭啊。
那俩道士凑在一起,关系自然是好得蜜里调油,连荣成他们都被拦在了这对基友的气场之外,主动倒退三尺,让他们尽意叙了离情。我叫人跟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听了半天,那俩人也没说出什么有妨碍的话,不过是讲些“大妹,小妹”之类的话题。
我听了听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授意李坛主将新来的道士也安顿在我们那座客堂,占了天字七号,和涤洹真人恰好对门而居,也就在我住的那间天字五号右手侧。把敌人放在身边,怎么也容易监视一些,涤洹真人左右有荣成和他的亲信易朗在,这个新来的道士身边有我……哼,有我盯着还用别人吗?
遥遥看着饭堂里那一堆道士,我几乎想迎fēng_liú泪——他们怎么还不回房,不回房我认得谁是谁啊,这可怎么盯人?
直等到众人吃过晚饭出来,我才循着涤洹真人那身香气找准了人,和他先打了个招呼,又在他身边找了个长得最帅的,客客气气地叫了声“一清道长”,叫他随我回房。
“道长与涤洹真人既是好友,方丈安排房间时便特地安排,将两位安排在正正相对的两间客房,也方便两位道长晚间论道。”
那个俊秀的一清道士低头致谢,垂眸的一瞬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惊诧和激动。他怎么这么激动啊,该不会以前坑蒙拐骗到处不受待见,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心里太过激动了?
身为女主角的哥哥,男主角的基友,居然混到这个地步,也实在让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