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绵期七岁的时候就是街头一霸,和他的容貌完全不成正比的力量使得他有了可以和别的同龄人较量的资本,小小年纪就能学着母亲揪别人家孩子的耳朵,张绵期妈妈对这个儿子非常头疼,想来想去只能给他报了一个跆拳道的课外班,希望能够分散一些这孩子的精力。但是跆拳道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使得张绵期更加狂放不羁,从揪耳朵升级到过肩摔。
张绵期的妈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一生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不能把这个孩子塞回肚子里。
这天吃完晚饭,张绵期漱了漱口,留下一句:“我出去玩了。”然后飞快地跑出家门。妈妈从厨房里飘出一句:“别惹事儿啊。”就放任不管了。
别人家的孩子,都应该在出门前被千叮咛万嘱咐,到了他们家,只要张绵期不惹事儿,就应该谢天谢地。
张绵期含糊的应了一声,来到了旁边的花园,大老远就看到李大狗拉着盈盈的手,朗声说:“今天,我们来玩吃鼻屎的游戏——”
“李大狗!”张绵期怒呵,“你皮痒痒了吧?!”
盈盈惊慌失措的看着张绵期,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着声音喊:“绵期。”
张绵期被喊得很得意,来到盈盈身边,一把拽过盈盈的手,给她擦了又擦,学着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说:“以后不能让任何人碰你,懂了吗?”
“为什么?”
“……”张绵期一下子词穷,过了一会儿,保持冷静,装出酷酷的模样,说,“不为什么。”
“哦。”
李大狗一看到张绵期来了,可怜巴巴的松开了拉着小女孩儿的手,放到嘴里吮着,也喊:“绵期。”
李大狗原名不叫李大狗,他叫李晁赜,张绵期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惊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李、恩……李。”然后,李晁赜家里养了一条大狗,于是李大狗的名字就有了。
张绵期一听他喊自己的名字,立刻松开盈盈的手,颠儿着跑到沙坑里,喊:“大狗快来,我今天带了水壶,不用撒尿和泥玩儿了。”
李晁赜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不理那个因为害怕衣服脏了而不敢去沙堆里的盈盈,乐呵呵的跑到张绵期身边,堆起城堡。
“绵期啊,你知道不?咱们小区搬进来一户新人家,有个小孩儿和咱们一样大,据说也要转校到咱们学校。”
张绵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人怎么样?”
“据说学习很好。”
“谁问你那个了!”张绵期怒,“我问他打架怎么样?”
“哦……这个不知道,我觉得他应该不弱。长得很高,和三年级的人似的。”
“哼。”张绵期不屑的说,“我不怕他。”
张绵期确实不怕他。张绵期打架有力量、有技巧,在这个小区都是很有名气的,这不,小区收破烂的大爷每次见到张绵期都会笑:“小伙子,不错啊。”
张绵期就特高兴,心花怒放,帮那个大爷把整个小区的破烂都放到车上。
张绵期和李大狗正在兴高采烈的堆城堡,弄得满手都是泥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拿云,你也和他们去玩一会儿吧?”
那时候张绵期没听说过【少年心事当拿云】这句诗词,疑惑的想,哪晕?
张绵期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半蹲着,搂着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在沙堆里玩泥巴。
那男孩儿似乎有些羞怯,紧紧地拽着女人的衣领,搂着她的脖子,把女人耀眼的铂金项链缠在手里。
张绵期眯起眼睛看着母子二人,清了清嗓子,头脑中飞快的过了好几种方案。
‘你从何处来!’够霸气,但是张绵期并不想知道这个【拿云】到底从何处来。
‘小子,到了这里就要听我的。’张绵期很喜欢这个方案,奈何这里有个成年人,张绵期还做不到如此豪爽,因为他很害怕妈妈会揪着他的耳朵去别人家里道歉。
想来想去,张绵期停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泥巴,站起身,呵道:“你叫什么,报上名来!找我干什么?”
那孩子显然没想到张绵期的声音如此之大,一下子被吓得退后两步,怯怯的拽着女人的衣袖,说:“妈妈……”
女人笑了,抱着那孩子,走到张绵期身边,温柔的说:“他叫沈拿云,是新搬来的,想和你们一块玩一会儿,可以吗?”
张绵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气质的女人,愣了一下,说:“好啊,为什么不可以?”
女人笑了,轻轻把沈拿云放到地上,说:“乖,去吧。”
沈拿云复杂的看了一眼张绵期,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绵期这才看到沈拿云的长相,几乎惊了。
这孩子,除了气质,简直就不像是女人的亲生儿子。
那么有气质的女性,生出来的儿子也是气度非凡,头发一丝不苟,脸上非常干净。但是他干净的脸庞上却长了许多淡色的雀斑,眼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像是在瞪人一样,那双眼睛长在小小的脸上,简直让人觉得诡异。那孩子的嘴也很大,看起来整个人只能用‘不成比例’四个字来形容。
张绵期愣了,看着沈拿云,不知道说什么。
沈拿云也看着张绵期,白净的脸突然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儿,磕磕巴巴的说:“我是、沈、沈拿云,我们交个朋友吧。”
说完伸出手要和张绵期握手。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