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意外或者自杀的可能性偏大?”
被带着跑的单颀欣僵滞了会儿,点头。
“关于您先生的经纪人齐怀远,您有什么想法?”他又问。
单颀欣皱眉,“和怀远有什么关系?”
“场地工作人员说,他当时不想报警,对警方的盘问也扭扭捏捏。”
“他大概不想让人知道我丈夫吃药的事吧。”她无奈地说,“尸体被警察带走,肯定会查出来的,他总是一急就糊涂。”
齐怀远在舒旻刚成名时就担任他的经纪人,后来没几年舒旻结婚,单颀欣和他认识差不多也有十七八年,将近二十年的时光。
尽管如此,简奕还是觉得单颀欣对齐怀远的态度有些特别。从进门开始,两人目光几次有意错开,像是刻意表现得生疏。
简奕手机震动了下,王能他们到了。
“我们想看一下舒先生的房间和琴室。”
单颀欣无异议,给他领路。
王能和客厅控场的江晨风打了个招呼,按简奕指示上楼。
舒夑站起来,似乎想跟着上去。颜悦和管家从一边的房间出来,指他,“过来,带上你妹妹一起也没事。”
依旧往上望了眼,舒夑抱着舒蔷跟颜悦走了。
客厅只剩下齐怀远。
江晨风抿嘴一笑,他带着耳机,方才简奕和颜悦问话的全过程他都听见了。
“齐先生,我们也来谈谈吧。”
二楼,简奕和单颀欣站在琴房门口,王能带人查看房间。
房间非常大,雪白的墙壁,白色无纹路的瓷砖地板,给人一种空旷清冷的感觉。
“墙壁新粉刷过。”王能走过来说。
“对。”单颀欣双手环胸,看起来并不傲慢,倒像是冷,“他一年前加了套隔音屏,然后重新装修了一遍。”
“一年前,是他开始吃药的时间吗?”简奕记得舒旻资料中,很一段作品空白期,再次带着新作品出世时,引起了轰动的反响。
“大概吧,具体我不清楚。”
“你们分房多久了?”
“四年。我住三楼,照顾孩子们,也要看看吗?”
“一会儿吧。”简奕走到窗户前。一尘不染的大玻璃窗,他敲了一下,材质非常坚硬。
王能经过他身边,说了句,“很新的一款隔音玻璃,价格不低。”
简奕失笑,价格不是他们管的范畴。他关心的是,“多新?不是一年前换的?”
“最多两个月。”
看来舒旻最近遭遇的变动不少。
“科长!”
他们从柜子里搬出一个气瓶,以及一系列装备,还有些塑料袋包装的药物。
“品种不少,”王能看了眼,“回去请教机器吧,我没那么见多识广。”
简奕点头,几人又看了舒旻的卧房。干净整洁,像是强迫症患者的房间。他们在床头柜找到一盒安眠药,和几份报废的曲谱,没有其他发现。
三楼的房间同样收拾得干净利索,只是布置方面多了份温馨,可以窥测出主人是个非常细致敏感的人。
“还有一个孩子呢?”下楼前,简奕问。他记得三个孩子都住在三楼。
“她在房间……”单颀欣打开门,却没看见人。
众人则是吃了一惊,这房间就像个异世界,从墙纸海报到家具床单,无不显示着叛逆的味道。
“小瓷喜欢现代化的音乐,和她爸爸关系不怎么好。”
这姑娘名叫舒瓷,不像块瓷,像根刺。单颀欣谈到她满脸苦恼。
☆、向死而生(三)
“我看见她进屋的,可能什么时候又溜走了。”单颀欣走进房间。尽管这风格与她的审美如隔天堑,她依旧常来整理,一眼就看出房间摆设基本没动。
“没关系,给我们留个她的联系方式就好。”
楼下,颜悦对齐怀远道:“齐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齐怀远有些惊慌,看江晨风,又看颜悦身后的舒夑,“我、我干什么了?”
“别紧张,我们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
江晨风回头瞧她,刚他说话把耳机关了,这小子和颜悦说了什么?
“刚才这位警察同志不是已经问过了,昨天你们另一个同事也问过很多问题,我知道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