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指点。”梅嬷嬷握住扫帚的手微微颤抖,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飞快的转身回了屋子。
顾青辞皱了皱眉头,两道看不见的灵力朝着院门口的桃树注去。然后对着顾瑾说:“走吧。”
顾瑾点了点头,将大汉背起,跟在顾青辞旁边。
他的徒弟不是来干重活的。
顾青辞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低声说:“你把他放下来。”
顾瑾迷茫的看了一眼顾青辞,又将大汉放下,思虑一下觉得不对,以为顾青辞要自己来,连忙说:“师尊还是我来背吧。”
顾青辞瞪了顾瑾一眼,朝着大汉的眉心点了点,就见大汉自己站了起来,乖乖的跟在顾青辞身后,只是眼睛依旧紧闭着。
“好了。”头一次对着凡人用这样的术法的顾青辞有些不自在,径直朝着外面走去。顾瑾本想快步跟在顾青辞旁边,想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大汉旁边。
来福镖局很好找,就在他们昨日去的那个客栈附近,两人将大汉交给了镖局之人后便想去寻那长山当铺。
“诶,这位兄台,你知道长山当铺在哪里吗?”本来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顾瑾与顾青辞将临白城的枫玉路与枫石路都逛了一遍,却没有看见那个长山当铺,只得寻了一个路人问道。
那个路人奇怪的看了顾瑾一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长山当铺,不知道。”
就这样问了好几人,都是相同的场景。
“这个长山当铺,有什么不对嘛?”顾瑾疑惑的说道。
顾青辞回道:“也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啊?”顾瑾迷茫的问。
顾青辞看着顾瑾单纯的模样,刚才的异样散去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心,临白城很诡异,很诡异。城中处处是魔气,又寻不到来源,身为北越国的都城,有着国运庇护,不该是这样的。
他垂下眼睑,将心思深藏,对顾瑾说:“我们去找一家茶铺坐坐吧。”
“好。”
正午过了一会,太阳并不毒辣,茶铺里聚集了一堆闲人,而中间围着一个穿着麻布长衣拿着惊堂木的老人,那个老人放下惊堂木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长呼一口气看着众人不语。
“先生今日讲什么啊?还要讲西郊女鬼吗?”
其他一人说到西郊女鬼的时候,众人发出一阵起哄声,皆是哈哈大笑。
顾青辞随手拉住一个年轻人,小声问:“西郊女鬼是什么?”
那年轻人回头看了他精致的服饰一眼。“你是别国的公子么,不清楚我们北越国的故事也是自然的,反正这个老头会讲的,你慢慢听就好。”
顾青辞致谢后,与顾瑾坐在角落里,这里普通人肯定是听不见说书人的声音的,所以坐在这里的人大多只是喝个茶而已,也不太引人注目。
“既然你们不想听西郊女鬼,那我就讲个新鲜的,保证你们一定没有听过。”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纷纷骂道:“这么多年你的故事也就这么几个,还新鲜呢。”
那说书人又倒了一杯水,指着桌上一个空瓷碗不语。
“呸,这还没讲呢,就好意思要茶水钱了。”有人看见这个动作低骂了一句,然后就从人群里走开。
然后陆陆续续又散了一大半人,只有小半人犹犹豫豫的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放进了空瓷碗中,即使是这样瓷碗也只被铜板填满一半。
顾青辞走过去,拿出一吊钱填满瓷碗,清冷的声音和出众的容颜让众人不禁看直了眼。
那个说书人见到顾青辞宛如仙人的模样也是微微愣了愣,低声道:“好久没见过这么俊朗的公子了。”
顾瑾皱起眉头,不悦的对着说书人说:“快点讲吧。”
然后将顾青辞拉回角落里,满脸不开心。
顾青辞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顾瑾鼓着脸,闷闷的说:“没什么?”
顾青辞想了想,端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了一句。“乖,别闹。”
顾瑾端着师尊碰过的杯子,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也有些潮红,如果不是因为角落里没什么光线,顾青辞肯定能一眼看见顾瑾的异样。
不远处说书人的声音传过来,虽然声音有些苍老但是语调勾人心弦,跌宕起伏。
“说了来个新鲜的,那咱今日讲一个公子风华,要是有人听过,咱就不收茶水钱了。”
“你们如果没见到刚才那位公子,可能这辈子都难以想象这世间有这般风光霁月的人吧。”
顾瑾重新皱起了眉头,看着有人探视的目光,不禁瞪了一眼说书人。
“那我就来说一个与那位公子一般出色的人物。”
“放在五十年前,这个人的名声响彻整个临白城,旁人知晓都要称一句世上无初雪。”
“嘁,你在说笑话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老头,又开始瞎编了,哈哈哈…”
人群皆是不屑声,只有顾青辞认真的听着,五十年前,又是五十年前。
说书人摇了摇头,不去回应质疑他的人。“那时候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草芥都尊称他一句初雪公子,这个名字留到至今,却无人知晓他真名是什么。”
“咱要是说,这位公子即没有征战沙场过,也没有指点天下过你们肯定又要笑话了。这位公子,是映月楼的人。”
“喂喂喂,老头,瞎编也不是这样的吧,映月楼是什么地方,是哥几个快活的地方,你是想光天化日来讲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