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有什么事儿直接说不更好,非要隐瞒半天。米律师性子太正直,特别不会说谎,他这种人就属于做贼心虚,如果表现的正常点,说不定我还不会识破,但他每次都不打自招,我还没问他,叔先自己开口了:“我今天案子特别多,在办公室加班,没注意时间,所以今天回来的特别晚,对了,你吃饭了吗?”,一大串话说的又快又详细……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懒得搭理他,之前米律师为了搞浪漫也没少忽悠我,说什么要加班,堵车啦之类的烂借口,其实都是暗自私底下去准备礼物。我以为他又要给我搞什么惊喜,还在心里小小期待一下。
结果一连过了两个月,惊喜没来,叔还是每天晚归,这可让我有点紧张了。
吃晚饭时,我随口问了他一句:“你最近忙得是什么案子啊?每天弄到这么晚?”
米金毛立刻一个打挺,警觉地问:“啥?什么案子,你听谁说了,你怎么对我的案子感兴趣了?”又一边假装扯开话题,大口啃鸡腿,嘴里乱冒情话:“asher你今天做的鸡腿特别好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
“……”
用勺子敲敲桌子,示意米金毛别妄想转移话题,继续问:“你以前不都特别喜欢和我说你的案子吗?和我说说这个每天让你加班到八九点的案子呗”
叔塞了一嘴鸡腿,被我问的心头一紧,忘记咀嚼,就那么愣着,眼珠子转转,努力开始编借口。
看他这样,我立马怒了。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居然也学会肚子里偷藏事儿了?!反了他了!
把餐具往桌上重重一拍,推开桌子扭头就上楼,叔见我生气了,丢下手里的鸡骨头,急慌慌跟上来,一个劲儿的问:“asher,你怎么了?你生气了?我哪里又做错了?”
我转过来戳着他的胸口质问:“你自己说你哪儿错了?我问你案子怎么样,你都要想半天,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法庭上能说会道的米律师“银舌头”打结,结巴半天没说句完整的话:“不是…我…那个…哎…你…”
心里一凉:“你居然真的有事儿瞒着我?!”
行啊你米歇尔,现在都不信任我了?看来咱的七年之痒要提前了。
叔怂拉着脑袋,揪着头发,慢吞吞的说:“这事儿,不能告诉你。等再过几天,我肯定告诉你,我保证,我发誓!”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沉默半天才说了一句:“行,我等着你”
等了几天,米律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周后,老板和队长邀请我们周末去他们家一起吃午饭,我提前去西点店买了个蛋糕,准备带过去当礼物。路上叔开车,我捧着蛋糕盒坐在副驾驶,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安静的可怕。
米律师中途偷偷瞄了我好几次,都被我发现,一眼瞪了回去。
到老板家后,队长热情的将我们迎进屋,简单问候下,在老板怨念的眼神下拉着叔就去了隔壁房间。我把蛋糕拿出来切块,给老板分了一块。
他狠狠的戳着蛋糕,边吃边诉苦:“asher,我居然安德鲁有事儿瞒着我,他最近几个月每天回来的都特晚”
“真的?米歇尔也是,晚上八九点才回来,问他干嘛也不说。”
“你说这俩人是不是在偷偷策划着什么?看他俩刚刚那神神秘秘的样儿…”
我心里很不爽,语气也不好:“什么破事儿啊,这么神秘,一会非得给他问出来不可,和米歇尔好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敢瞒着我什么事。气死我了!”
和老板一起缩在门口偷听半天,奈何房子隔音太好,,只听到零碎几个稀疏的单词,根本凑不成句子。他们两人在里面聊了半小时,一起说说笑笑的出来了。队长拿起外套穿上,老板立刻走上去问:“你要干嘛去?”
米歇尔适当的接话:“我们去买点饮料,asher胃不好,,不能喝酒”
老板瞪着眼睛:“家里有饮料啊!”
队长解释:“家里就一瓶可乐,多买点有备无患嘛”
说完掏出钥匙扔给叔,“你开车?”
米律师挥挥手里的钥匙表示同意。
老板逼问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驰车而去。在家里焦急的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有看到熟悉的蓝色马自达悠悠的开了回来。蹲在门口的老板站起来,进屋拿出锅铲和平底锅,一手一只,嘴里碎碎念:“妈的,他真是皮痒了,买个饮料用的花一小时?慌都不会说。”
米律师和队长两人一前一后的下车,我和老板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一人拦一个,叉腰怒视他们。一副【今儿不说实话别想进门】的架势叔抱着一袋子饮料纳闷:“你俩这使要干啥啊?”,语气特别无辜。
队长从驾驶座上下来,看见老板左手平底锅,右手锅铲,一脸【我要家暴你】的表情,也跟着懵:“你俩咋都这表情?怎么了?”
老板用锅铲指着队长,眼睛眯起来,声音低沉的警告他:“安德鲁,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花样?给我说实话”
我也拍了米律师一掌:“你也是,老实说,每天来队长这儿干嘛?还偷偷摸摸死活不告诉我?”
他们二人对看一眼,统一好说辞,同时开口解释,语速快还重叠,根本听不清。
老板怒了,大吼一声:“行了都闭嘴!”
忽然,车后座传来一阵小小的哭声。
老板神色一僵,立刻警惕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