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园妧从家里跑出来,她越来越受不了陶母的刁钻,宁愿不要再待在那个地方。
陶父追出来一看,人影都没跑了,失落地叹了口气。
一家小小的书店里。
洪园妧独自一人蹲坐在角落,双臂环住小腿,神情无比地失落,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水珠。想着一年多来默默忍受着陶母的欺凌,愈渐想不透,明明是妈妈的姐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难道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在陶母眼里,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突然,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传来,洪园妧意识到有人过来,便擦干泪,起身。却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定睛一看,是齐吟。
“你也在这啊。”齐吟也显得惊讶,洪园妧看着他,顿时语塞,低下头开始找措辞,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那个……只是在这待会儿,现在就走。”说完,立刻从齐吟身旁走过,“诶。”齐吟拽住洪园妧的手。
气氛一瞬间变得别扭起来,平时开放的洪园妧此时也变得有些害羞,“干嘛……”齐吟放开她,捡起掉在堆在地上的书上的手机,递到洪园妧面前,“掉了。”
洪园妧接过手机,“哦。”齐吟仔细一看她,发现眼圈红红的,她的气场跟平常也大不相同,说:“你哭了么?”洪园妧心头一怔,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的世界让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了。她咬着牙,瞪着齐吟,眼神却难掩脆弱。“我的眼泪早就在上上辈子流完了!”虽然嘴巴锋利地让人难以靠近,但实际上却有着女人最深处的柔软的地方。说完,心头一酸,眼眶变的更加湿润,洪园妧仍要强地别着那口气,不让眼泪涌出。齐吟一把手搂过洪园妧,一滴泪“啪嗒”落在齐吟浅蓝色的外套上,很快渗入。
“哭吧,我不看你”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彼此,感情不断升温,洪园妧咽着泪,双手抱住齐吟的背,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发泄自己的伤痛和不满。齐吟抚摸着她的头,轻轻拍着她微微颤抖的背。
缓了一会儿,洪园妧说道:“其实没什么好哭的,等高中毕了业我就找工作,然后搬出去。”此话一出,齐吟到现在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真实是有多脆弱,心中由升起强烈的保护欲。正想愈加抱紧她时,却被放开。“多谢你了。”洪园妧带着沙哑的鼻音,扯着嘴角笑了笑,齐吟一把揽过洪园妧的腰,对准她的唇吻了上去。
洪园妧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从没觉得一个男人离她这么近过,她对父亲的记忆所剩无几,对母亲的感情既恨又心痛,更加舍不下。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轻轻的一个吻,仿佛让她忘却了所有……
齐吟放开洪园妧,炙热的目光柔柔地洒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你不知道,我一直注视着你。”洪园妧的心早就被他的吻弄得七上八下,这句表白的话,更让她心动不已。
洪园妧看着齐吟,推开他,转身跑了出去。齐吟看着洪园妧的离去,无奈地心想,是不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她回到家时,只有陶父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愁眉苦脸。
“姨夫?你不去上班吗?”洪园妧问道。
“园妧,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你,放心,你阿姨不在家。”陶父看了洪园妧一眼,说道。洪园妧意识到可能是最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所以坐到陶父对面,问:“什么事?”
陶父顿了顿,看着洪园妧,“你母亲的事。”
洪园妧一愣,仔细听着。
陶父说道:“你妈还没怀你的时候,大学刚毕业,一直在找一份话剧表演的工作……”
有天晚上回到家。
“姐,这是我未婚夫。”刘霞对着刘鸿说道。刘鸿看着那名男子,一声不吭地回房里去了,那名男子也低下了头。她们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在大学里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就是这个男人,也是你爸爸。
没过几天,你妈刘鸿就怀上了那名男子的孩子,妹妹刘霞又哭又闹,说姐姐刘鸿勾引了自己的男人,其实男人根本就没爱过刘霞,也根本也想过要与她结婚,只是一直都是刘霞的自作多情和一厢情愿。
因为你爸爸的母亲一直不肯接受你妈妈,所以才会分手,现在未婚先孕,你奶奶才一直不纳你妈进门,连你这个孙女也不要……两边的父母都诟病的婚姻,你爸妈就决定搬去别的地方。
终于生下了你,明明一家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可是有一天……你母亲……被□□了,她日渐消沉,你爸和我怎么劝慰都没有用,这个时候你爸开始酗酒,好不容易你母亲的心态好过来的时候,又一大灾难降临在她头上,她被查出来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很难再表演话剧了。那天之后她一直哭,一直哭,饭也不吃,暴戾成性,然后……就疯了。
一天下来,只有偶尔才是正常的时候,你外婆看不下去了,把年幼的你接过去,由她抚养,你母亲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你父亲,也就成了酒鬼,天天买醉,死了。
还记得你十三、四岁的时候,你妈给你打过电话吗?
那天是我鼓励她给你打电话的,其实她根本拿不起电话,是我帮她打过去的,那个时候我身在精神病院看望她,她是清醒的,她很激动也很害怕,她担心突如其来的电话会让你深感厌恶,她怕你会恨她,不想跟她讲话,她尽量表现出淡凉的口气,短短的一分钟,其实你不知道,这一分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