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达官子弟竟难得的同仇敌忾起来。大部分哥儿特别是见识过九王风采的哪个不把他当做梦中情人一般,如今这情人眼看着就成别人的了,即便他们是圣人也拈酸吃醋,高尚不起来了。
但宴会已经开始了,众人只能看着赵竹君与九王并肩而立朝前院走去。赵兰君愤恨的咬了咬牙,走在九王的另一边,并拉上了莫韶华。
赵老夫人年龄越大身子大不如从前,虽然脸上喜庆之意让她整个人红光满面,但细细看去就看到她不时地皱一下眉头,改变一点坐姿。
宴会无非是宾酬交错,美酒佳人。
赵家也是大家,因此请来的伶人都是平日里名声甚笃的。
那边戏台子咿咿呀呀的唱起声来,莫韶华听的颇有趣味。这等古典而正宗的戏曲,听起来倒也韵味无穷。
而赵家两位公子的心思显然不在曲子上面,他们二人明争暗斗的开始较量起来。
先是赵家嫡系一一为老夫人献上寿礼,说几句祝词。
当然这祝词也是大有讲究的,短短几句话便可看出此人文采、礼仪。
赵兰君从小脑袋聪慧,但可惜他的主意都用在算计别人身上,因此文采只能算一般。不过他有个讨喜的脸和讨巧的嘴,几句话说的老夫人心花怒放,最后才让人呈上一幅仙翁祝寿的画卷。
这画一眼看过去的确是出自大家之手,看下面的印章,沈元翁。
这位可不是别人,而是前朝人物画的大家,他的画作下笔有力流畅,而且现世仅存之作十分稀少,赵兰君拿出来的这一幅祝寿题材更是可遇不可求,因此他一展开就听到众人一阵惊叹。
莫韶华仔细瞅了那画一眼,嘴角的笑意让人恍惚。
而此时墙角处某人眼中射出一道灼热的光,一看到这个人他体内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差点就控制不住。
“兰君弟弟的礼物果然非同凡响。”赵竹君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笑意,而这笑容在赵兰君眼里看着就带着嫉妒了。
他颇为自得的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圆润的眼睛半弯着,那笑容可爱中带着些许挑衅,“我的礼物自然不能同二哥的相比,想必二哥为祖母准备的寿礼才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吧。”
赵竹君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未减,反而加深了许多。
“真是不巧,我也得了一幅沈元翁沈大家的画作。”赵竹君轻笑着让人送来一把卷轴。
他慢慢展开,众人随着他纤白的手指一点点我往下移,眼睛和嘴巴也一点点的张大!
居然……居然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哪个不是人精,而上座的老夫人和二房的人也黑青了脸色。
但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让赵竹君收了画也来不及了。
赵老夫人警告的看了一眼赵竹君,而赵延顺却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他已经知道儿子和九王的关系非同一般,日后他们三房再也不用看这个老太婆和三房的脸色了!
云广天却担忧的看了儿子一眼。他也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这种后宅龌蹉的阴私他自然也知道几分,从赵竹君和赵兰君的举动来看,他就知道这两位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
再加上即便赵竹君和麒儿是表兄弟,但经年不见又没什么感情,麒儿这样单纯的性格又极容易被人利用……
他越想越心寒,只等着这次回去之后,就打消儿子和赵家往来的念头。
画卷完全展开之后,宾客呆滞的看看赵兰君手里的那一幅,又看看赵竹君手里的,两幅画分毫不差,虽然可以肯定其中一幅一定是假的,但那作假的手法几乎以假乱真,即便是善于辨真伪的大家一时也看不出来。
赵兰君脸色有些难看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变成不可置信,最后又有几分猜疑不定。
不会的,赵竹君那幅画才是假的!
毕竟他找了这画那么久,几次让人鉴定都说是真迹,那赵竹君是何意?难道是自取其辱吗?
赵兰君打心底里以为赵竹君绝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此时他明知道他的画和自己的一样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赵兰君无意中握了握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九王却走上前去,和赵竹君贴的极近,看向赵竹君的眼神极其宠溺,语气却带着淡淡的冷意,“这幅画,二公子托我找了好久,颇费了我一番周折,没想到今日倒闹了个笑话。”
赵老夫人心头一堵,差点晕厥过去。
她就知道赵竹君这个小贱人不会做什么好事!这边攀上了九王就开始对付赵家了吗?真是狼心狗肺!
赵兰君的脸色青白,十分难看,他极力忍住心底喷薄而出的怒气,接到父亲的暗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定是鉴定师傅功力不够深厚。这两幅画简直一模一样,我这样的外行人被骗了倒也不算吃亏。”
无论他手里的画是真是假,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赵兰君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此时也不得不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此时他更是把赵竹君恨到了骨子里。
他想到之后的计划,嘴角闪过一个阴狠的笑容。
因为这中间的不愉快,其他赵家子弟也不敢再出风头,老老实实的说了祝词,献了寿礼,老夫人早就怒火中烧,身体也快撑不住了,脸上的笑几乎绷不住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嘱咐二房三房的人好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