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杭躺在床上,侧头看着他,不咸不淡道:“何远么?”
简允臻微挑眉梢看着他,“看见了?”
余子杭道,“猜的。”
简允臻笑了下,后仰着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他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认真了。”
余子杭看着他,“认真不好么?”
简允臻沉默了一会儿,“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余子杭平静道:“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还是当初的那句话,我对你……”
他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
简允臻心脏微颤,掩饰性地低头笑了笑,“什么?还是没感觉么?”
余子杭把头偏过,沉静的眸子看着天花板,没回答。
简允臻嘴角轻扯,“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你小子又在瞎想些什么?”
余子杭慢慢垂下眼帘,淡道:“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简允臻的喉结上下鼓动着,看着余子杭,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觉得我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余子杭的声音很沉,很稳,“比起我,何远更适合你。”
简允臻嗤笑一声,冷静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子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刚想开口却被简允臻堵住了。
“够了,积点德吧,你小子嘴太毒了。”
余子杭看了他一眼,扒开他的手,终究没再说什么。
简允臻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道,“我出去买点东西,要没什么事你就先睡吧。”
他说完便把桌上的手机塞兜里,出了门口。
余子杭抬起手背抚额,闭了闭眼睛,觉得疲倦极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不是没有深思熟虑过,即使再迷恋这个人带来的极致快感,他也没法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他喜欢的,始终都只有.……一个。
轻轻地带上门,简允臻步行去了附近的kedi便利店买了包烟,闷头抽了好一会儿。
要说他这两辈子加起来佩服的人没几个,恰恰这余子杭成了其中之最。
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像拿着几把刀子剜他心脏似的。
特么的疼啊。
就算他再怎么糙儿也经不起这厮一刀一刀地接二连三的砍啊。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但他天生就是这么一不服输的人。
所谓的命中注定什么的,他还真不信那个邪儿了。
负气把燃着的烟蒂往地上一扔,简允臻重重用脚踩灭,往医院门口走去。
……
翌日清晨,余子杭一觉醒来,看见身边没什么人,第一反应是简允臻已经回去了。
对于这个,他并不显得惊讶。
他昨天算是把话说开了,简允臻很聪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往往只要一个对视就能立刻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所以即使婉转,他应该能听出昨天自己想说什么。
“醒了?刚买的热乎乎的米粥,尝尝。”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余子杭顿了下,清冷的目光投向门口处。
只见简允臻推开门,跟平常似的把买的早餐端在了柜子上。
余子杭皱了皱眉道:“你……?”
简允臻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拿了勺子尝了一口,唇齿留香,舒服地眯了眯眼,道:“别说,老子这辈子还赖定你了,你占了老子这么大便宜,被你几句话就这么踢走,老子岂不闹笑话。”
余子杭就这么站地笔挺笔挺地看着他,眼里带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良久,他缄默着走到柜子边坐了下来和简允臻一起吃起了早餐。
年轻人一般底子都好,余子杭挂了一个晚上的生理盐水,在吃完早饭就跟着健康地退了院。
简允臻陪着他一起回了宿舍,一路上,他一如既往地健谈,说完这个说那个,余子杭都没怎么回话。
但简允臻脸皮厚,人越不爱搭理他说的越起劲儿,一直到了宿舍看到桌子上的那摊稿子才歇停了下来。
那摊纸张上有很多股票的分析代码和股价波动趋势,看那娟秀的笔记简允臻便猜到是段悠予送来的。
也不带含糊,他当下就坐在书桌前研究了起来。
余子杭本被简允臻悉悉索索烦的不行,此时见他突然安静下来,不禁奇怪,跟着走了过去。
简允臻察觉到,侧头看了余子杭一眼,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一起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