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允臻瞟了眼衬衣上被蹭到的那些黏物,略有不悦,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客气道:“不用。”
“喂,咱俩住一个房间吧!那样你有什么功课不会我就能随时教你了!”祁昱林灵光一闪。
简允臻淡笑,并未拒绝,“随你。”
祁昱林不高兴了,皱眉道,“喂,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我这么为你着想你就不能露出一点心存感激的表情吗!?”
“谢谢。”,简允臻道。
祁昱林崩的瞪起了眼珠子,“你这是在敷衍!”
简允臻盯着少年清澈的瞳眸,低头在少年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有些低哑,似笑非笑,“谢谢你。”
祁昱林白皙的脸庞上霎时染上了一分红晕,闷了半响才瞥头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言罢,祁昱林便满足地弯腰开始将自己摊出来的行李重新整理进箱中,边收拾还边口中念念有词,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叽叽喳喳的自说自语。
“有事吗?”简允臻轻道,两湾如渠水般平静的深眸转向了一旁的余子杭,从刚刚开这个少年的眼神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紧盯不放,十秒有余。
余子杭收回视线,滑动了下喉结,淡道,“没有。”
简允臻漫不经心一笑,怎么办,他好像在无意间做了件惹人讨厌的事情。
……
在晚宴的时候,简允臻见到了江家的老夫妻,江源东和李芸。
两人虽都已是半百的年纪,却个个气态雍容衣着华贵不生一丝白发,透过其神韵不难看出这对夫妻在年轻时是怎样的一对佳偶。
哦,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成是一对标准的狗男女。
据原主的记忆,江源东年轻时是个穷汉,为了财富与江母在一起,得势之后又翻脸无情闹离婚,与秘书李芸情愫暗生,将她接回家之后,更将其年幼的儿子认作养子,可谓情感动天!
而李芸亦不顾昔日情谊与前夫闪电挥手再见,转投江源东的怀抱,可谓女中楷模!
江父因嫌弃厌恶亲子江梓柚的懦弱与碌碌无为,对余子杭这个出类拔萃的养子尤为偏爱,而李芸则更不用说,对自家的儿子那是一个呵护备至,抱着一种含着嘴里怕化了的态度。
总结下来,原主江梓柚在这个家里充其量也就是个无人问津的炮灰角色。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儿,简允臻走过去选了一个离主位较远的位置,薄唇不失仪微启:“父亲好。”
李芸斜瞥了他一眼,对其懒洋洋的样子显得不满,眸色在看到自己儿子时变得慈爱如水。
“父亲母亲好。”,余子杭走到桌边,嗓音中带着分少年特有的清俊磁性。
“叔叔阿姨好!”祁昱林紧接其后。
“好,都坐下来吃饭吧。”江源东点头应道,身上颇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一家五口坐于偌大的饭桌前,饕餮盛宴的香味随着碗筷刀叉的动作而弥散开来。
“昱林啊,都还习惯吗?”江源东在饭中问候了一句。
“都好,叔叔不要嫌我打扰就好。”
江源东哈哈笑道:“怎么会,平时家里冷清了,你来了倒热闹些。”
“那就好!”祁昱林粲然一笑。
“今年是高三了吧,决定报考哪所大学了吗?”
祁昱林斩钉截铁道:“ebv大学!就算考不到也以此为目标!”
江源东拍了拍祁昱林的肩膀道:“有志气!”
“子杭,你呢?”江源东侧头问道
“ebv。”余子杭随口答道,态度生疏且淡然。
江源东也没介意,欣慰地笑了笑,转而好心情地顺带问了一下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简允臻慢条斯理地用刀切着盘中的牛排,脑中自动浮现出多张印着江梓柚名字的考卷,且张张处于中下游水平。
微挑眉淡笑一下,简允臻敷衍道:“还没有定下,等模考成绩出来之后再作打算。”
江源东显然也不是很在乎,问过即忘,江梓柚的成绩最好也不过就是个中等学院。
李芸在旁边插了一句道:“梓柚,你不是一直都想报兰时学院吗?我和那院的校长是旧识,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求求情。”
兰时是当地著名的一所艺术学校,所教所学都是与美术有关的东西,是原主江梓柚梦寐以求的地方,但一旦学习了美术专业就意味着他得与江家商业集团的管理与继承权失之交臂。
李芸这只老狐狸,表面上是在帮着圆梦,实则是在声东击西反客为主地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简允臻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笑道:“您多虑了,我暂时并没有以美术为专业的意向。”
“哦?我记得你前段日子还老念叨着这事儿,怎么没过几天就改主意儿了?”李芸轻轻摇曳着手中舀汤的勺子,从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她并不满意简允臻的这次回答。
简允臻微微一笑,“最近学起了炒股,对商业类的事来了兴趣,这次报考想再考虑考虑。”
这倒也不是凭空说来,原主最近确实跟着班里一要好的哥们儿炒起了股,虽然投入的钱大多是石沉大海,但在这倒也给了简允臻一个说法。
“考虑?你心心念念了五六年学美术,这才学了几个月炒股就给放下了?”李芸脸色不虞道,语气中不乏批评与指责。
简允臻折断手下正拨着的蟹脚,微微抬起下颚扫了李芸一眼,嗓音却保持愉悦和气,“多谢李阿姨关心,梓柚铭记于心,但这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