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大海,金色的沙滩,星星点点的帆船,花花绿绿的人影,都随着这条笔直的马路成为一道不变的风景,马路这边错落有致的红瓦粉墙点缀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意里,无论是商铺还是民居,都透着一抹童话王国般的斑斓。
起初并驾齐驱的两辆摩托渐渐拉开了距离,猫王的速度远没有起步时快,他本来可以开得更快的,但他没有,徐天海想。
黑背心那伙隔空喊话,说个没完,猫王只是点点头并不作答,这叫徐天海略感安心,至少他能专心驾驶。
说好晚上一起吃饭,所约的貌似是他们之间很熟悉的老地方,黑背心那辆摩的呼啸着越过了猫王,不忘丢下一句:“大叔,回见,别抱那么紧,想揩油啊。”
小兔崽子,别他妈让我再我瞅见你。徐天海咬牙切齿,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郁卒。虽是如此,紧抓的两手松了松,都木了,身体也拉开了一点距离,幸亏这里没熟人,这种老鸟依人的衰样还是自产自销的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徐天海觉得车速又慢了一些,继续平稳地滑行在海滨小城的林荫道上,梧桐大而茂密,路边繁花斗艳,海岸线划出一道长长的白练。
这里挺漂亮,心情一放松,徐天海开始欣赏起海景来。当自己闷然地坐办公室里,正与一堆碎纸相面的时候,推门而进的死党陈悦仰天一个眼白,然后将一叠花花绿绿的小册子丢在了徐天海的面前。
“天海,出门散几天心吧,看看这些地方,有没有你想去的,别走远了,上诉的事一弄妥,我马上通知你。”
徐天海始终保持老僧入定的姿势,陈悦临走的时候不禁轻叹,这人,要他出门还不如直接叫他出家呢。
光洁的指尖无力地拨弄那堆碎屑,慢慢地又将它们聚拢,狠狠地捏成一个团,一抬手丢进了身旁的废纸篓。
不知陈悦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旅游宣传册,都不远,开车几个小时就能到,唉,关键时刻还是混了十几年的哥们体贴人。无聊地将它们扑克牌状拿在手里,捻开,徐天海窝在柔软的老板椅上,目光涣散,少有聚焦。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妈的,老子就是因为太仁了,才落得今日的下场,刷——一堆山里好风光被无情的请进了废纸篓。
不会游泳,去海边干嘛?投海自尽吗?刷——又一堆落难废纸篓。
骑马?攀岩?皮划艇?
陈悦——徐天海想用超声波追射早已离开的死党,你就是这么体贴我的啊?干脆直接把我拉出去毙了算了。
其实陈悦挺冤枉的,这些日子净忙着徐天海的破案子,哪里有那等闲情搜集这些资料,但哥们遭难也不能看着不管,说实话,徐天海最近是真够背的,打发他暂时避避风头,省得被那些媒体追来问去的更添堵,顺便也避开个别不想见的人。陈悦吩咐秘书,把能开心的地方多找几个来,不远不近,刚好够这位爷散心两三天就好。一忙,也忘记叮嘱秘书,剧烈运动的,操练体能的,人满为患的,尚待开发的(意味着卫生设施不过关)通通不行。
盯着废纸篓足有十分钟,一抹爽心蓝,那是徐天海比较钟爱的颜色。懒懒的从一堆废纸中抻出来:碧海,蓝天,白云,海滨小城——墨田,心灵的故乡,等你回来!
嘁!徐天海撇撇嘴,心灵的故乡?在哪儿?这地球上有让人将心安放的地方吗?
不屑归不屑,可徐天海也没再把那页爽心蓝丢回去,就那么端在手里看着。
“墨田?墨田!墨田……”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红楼梦》里贾宝玉初见林妹妹时的稚言,一瞬间,让徐天海倒和这位宝二爷心意相通了,两个声音叠起:可又是胡说,何曾见过?另一声道:今日只作远别重逢,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了。
近几年临近a市的沿海一带大力发展旅游业,听谁提过也未可知。总之,墨田这两个字看着就面善。
徐天海心里渐渐浪花翻滚,那是属于不可言说的神秘经验,生命中,莫名其妙的,总是对一些字眼,一些地方有种道不明的情动,从未见过,也未听说,一旦触碰到了,就身心愉悦,心向往之。
带着这点道不明的情愫,徐天海上网查了查,距自己所在的繁华a市几百公里,墨田是一个斜辍在a市右下方的海滨小城,像颗耳钉,闪闪发亮,徐天海很情绪化的自我意~淫:墨田深情地凝望着地图前的某人,招招小手轻声吟唱:“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相约好了在一起,我们欢迎你……
摇摇头,甩掉《北京欢迎你》用在墨田身上这诡异的调调,两眼跳跃着更加诡异的光芒,他要失踪,彻底的,抛开一切的,悄无声息的,从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灯红酒绿的泥沼中——消失。
嘭——神游天外的某人结结实实撞在了前边的背脊,两顶头盔仓促地kiss了。
唔——头盔下发出闷哼的徐天海来了个双臂大回环,死命抓住了唯一的最直接的也是最稳妥的触摸点——猫王均匀隆起的胸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来踩坑,都是旧相识,石头很开心,愿这个故事能给你们带来海边的新鲜空气,带来一份轻松愉悦的好心情。
ps:很多亲关心烟的消息,很抱歉,最后和她联系也是在2个月前,之前一直说等学校的事情缓解些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