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吉枣的人会说,吉枣这个人,大概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保护受伤的人吧,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烂好人,可能就只是单纯的心软,有点像冬天的电暖器片,不会炙热的让人胸闷,但持续的热量不知不觉就暖人心脾。
往桌洞里一塞,找出最大面积的一本英语书,架好,眼睛往头顶一插,胳膊肘跟同桌对好,随时准备接收信号,一个临时作战小分队就完成了。吉枣脸一挨上桌子就睡得香甜,果然教室才是睡觉的好地方,闻着书的气味感觉睡得十分安心。
梦里吉枣看见自己长大成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好兄弟们时常聚在一起喝喝小酒,相亲进行的顺利,讨到一个娇滴滴的老婆声音可甜可软了,可有一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叫到一个废柴一样的高中生吉枣面前,吞了一块石头没抢救过来,临死前就觉得喘不上气也喊不出话,憋闷死了。
吉枣一个激灵被惊醒,感叹了下还好是梦。然后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昨晚那个半裸男人,虽然昨天是没有什么心情仔细观察啦,不过看他身高一米八几的样子,身材紧实有肉,脸型顺眼,五官也蛮立体的,就算是男生来看也觉得挺不错。
但是...怎么跟自己长得一点也不像啊?吉枣自觉长得精神,但确实从哪个角度都没有那个男人那种...惊艳的感觉吧。
难道是整过?吉枣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太在意外貌的人,但说不定以后就是了呢,要整成那样的话...下巴得削一下,鼻子要垫高不少,嘴唇不知怎么弄打薄一点,然后这里那里...不不,怎么想都完全是另一个人了吧。
“吉枣,解释一下这里的语法结构。”
吉枣被同桌连拖带拽拉起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已经上到第几节课,就只能跟老师干瞪眼。
“不会就说不知道!旬躬亲,你来试一下。”
吉枣斜后座,一个男生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只简单说了几句话。
“恩恩,很好,就是这样。吉枣,我看你昨天晚上也没有补作业吧,唉,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自觉。躬亲,下次选座离老师近一点哦。”
平时对学生都凶巴巴的英语老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是吉枣的班主任,戴唯唯。吉枣总觉得她对自己格外严厉,总是找茬,每次吉枣做错事就要在班上训很久。也幸亏自己拿了英语书出来做屏障,不然被她发现上课睡觉还不知道要罚什么。
下课铃响,站了一节课的吉枣感觉终于醒了过来。唉,就算听不懂好歹也要装出一副学习的样子来吧。把该拿的书都拿出来,眼镜擦擦好。
虽然说吉枣视力还算正常,但坐得太靠后,他一说有时候看不清黑板上的字,爸妈就赶紧带他去配了眼镜。
其实爸妈是真的希望我好好学习吧,只是我太让他们失望了。这么想着,听到旁边的男生们聚在一起讨论下午要跟别班来一场足球赛,吉枣还是一个健步就加入了讨论。
接下来几节课吉枣都听得心不在焉,旁边的温炎在玩手机,吉枣就一门心思思考起足球赛怎么踢,跟谁配合之类的问题。下午的课老师请假了,语文课代表柳卿抱过来一沓卷子分给大家做。
吉枣写的无聊,胳膊被人拉了下。
“给,我妈炒的”温炎递过来一把瓜子。
“喂喂,真有你的。”吉枣毫不客气嗑起了瓜子,嘴里香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夕阳西下,教室里洒满了昏黄的阳光。吉枣换好鞋准备去踢球。
“咔呲咔呲”温炎把瓜子壳收集在一个塑料袋里,用手使劲揉了揉,完了不过瘾,又放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你干嘛?不嫌扎手?”吉枣奇怪。
“嘘——”温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把碎瓜子壳倒一点点在课桌腿儿周围,又走到周围的课桌那如法炮制。
“喂,温炎!”吉枣急急的叫了一声,这种零碎的小东西最难扫了,温炎还专往桌腿、横梁下面撒。
“叫你别出声。我看了下值日表,今天负责扫地的是旬躬亲,嘿,累不死丫的。”温炎不嫌麻烦地往每一个桌子底下都倒了,然后坏笑着对吉枣如是说。
“他也没惹你啊,多大仇?”吉枣不解。
“他是没惹我,可你能忍他?上课老师问了那么难的问题,他要是跟你一样说不知道,老师也不至于单揪着你骂,结果他不仅答上来了,还说得那么装逼,反正我是看不过眼。”温炎愤愤地说。
吉枣想说他就算装不知道耽误的也是全班的时间吧,可是看温炎这么挺自己,也觉得挺解气的,就怕了拍他的肩膀,俩人一起去踢球了。
“哈~爽!”踢球踢得浑身都是汗,吉枣干了一瓶冰镇饮料,在自行车棚跟大伙儿告了别,腿有点发飘地往校门口走。
经过教室,吉枣注意到教室里人影晃动,现在这个点还有人吗?吉枣有点好奇,就从门口往里瞅了瞅。
阳光的颜色变得更厚重了,人和静立的课桌椅影子都被拉长,下巴滴着汗的少年一只手抬着桌子,另一只手艰难的往外扫着什么,不时蹲下一点一点的往外捡,在他脚边是堆成小山一样的碎瓜子壳,而他身后,还有好几排桌子需要清扫。
看着他汗湿的背影,吉枣一瞬间觉得极其有负罪感。同时又觉得火大,明明教室卫生应该有三个人负责的,怎么都跑了丢给他?
吉枣知道大部分同学都不太待见旬躬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