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程一山走远,翟成觉一手抚上了额头,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又发泄的拍上方向盘,最后无可奈何的驱车离开。
程一山刚一进门,糖球就缠了上来,绕着他的脚打转,一个劲的mī_mī叫。程一山看了一下,它的饭盆空了,于是蹲下身子拍了拍糖球的脑袋,糖球两只前爪搭着程一山站起来,然后一只爪一个劲的拍程一山的嘴唇。
程一山知道它想听听自己的声音,有些好笑,又顺手把它抱在怀里,用手指挠它的背,一边走进房间给它开了一盒罐头。
糖球的注意力才转移了过去。
梁松阳是被陆洋送回来的,整个人醉的很沉,浑身酒气冲天。程一山站在门口,伸手把梁松阳扶住,然后冷冷的看着陆洋。
看着程一山这一副明显拒绝的样子,陆洋的反应是耸肩摊手,轻笑着说:“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程一山抬手就要去关门,被陆洋硬生生挡住:“如果松阳他母亲,知道你是个男的,她会怎么办?你想知道吗?”
程一山只愣了一下,嫌恶的看了陆洋一眼没有说话,陆洋却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了。”陆洋指着自己的脸:“梁松阳这辈子都欠我的,早晚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面对陆洋的豪言壮语,程一山只想送他两个字:“可悲。”无奈说不出话来,想来这种人就是不能搭理他,你越搭理他,他就变本加厉的上窜下跳。
程一山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梁松阳,有些感慨,自己和他的一切,都是从一个酒醉后的吻开始的。再家翻了一遍,找不到解酒药去哪儿了,打开冰箱见还有一盒橄榄,想了想,劈开十来个橄榄,又切了白萝卜片儿,支起锅子放一起煮了。
程一山以前也没做过这个汤,只好搬来高脚凳坐在边儿上干等着它滚了两个回合,才关了火把汤盛出来放凉了去找梁松阳,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程一山伸手在他脸上拍拍,梁松阳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睡的正香。
糖球过来凑热闹,小鼻子一个劲的耸动着,程一山看着好笑,把碗送到它鼻子下面给它闻,结果糖球这个傻蛋闻了闻竟然伸出了小舌头准备去舔。程一山忙把手缩了回来,送到自己嘴边一口气喝干了。
睡着之前,程一山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一个人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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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成觉早就有梁松阳的联系方式了,可却是第一次主动联系他。那边的梁松阳也有点儿出乎意料,虽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但两个人本身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再加上翟成觉强吻程一山的那件事儿,让梁松阳挺讨厌这个人的。
“有什么事情?”梁松阳客套而疏离的说道:“生意上的合作?”
翟成觉呼了一口气:“我不跟你谈生意,谈程一山。”
梁松阳那句即将出口的“联系我秘书”给压了回去,改口道:“好的,在哪里见面?”
翟成觉说的那个地方距离梁氏很近,驱车过去大约十五分钟就到。梁松阳到的时候,翟成觉已经坐定了,似模像样的摆弄面前的茶具,见到梁松阳来了,就让一旁的茶艺师先下去,手掌平举着请梁松阳在自己对面坐下。
翟成觉正在洗茶具,很仔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一直等到翟成觉的茶泡好,他给梁松阳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尝尝?”
等了一会儿,见梁松阳没有动手,翟成觉才道:“我想问问梁总,怎么看待陆洋的?”
梁松阳皱紧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来梁总不想谈这个人,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谈他。”翟成觉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拷问,认真的看着梁松阳:“那你又把程一山当成什么?”
这次不等梁松阳回答,翟成觉自己回答了:“你把他当成救生圈。”无视了梁松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翟成觉继续说道:“你以为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死了陆洋,正惶恐不安的时候,程一山以救生圈的姿态出现了,所以你紧紧的抓住他不肯放手。而如今,你发现陆洋没有死,之前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象,你已经没有任何的负罪感了。也不需要救生了。”
“胡说八道。”梁松阳冷笑了一声:“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你觊觎程一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到底,最可悲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