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方,方徽,徽州的徽。”方徽笑容大方,让人轻易心生好感。
邵显开门见山,“很抱歉,我打伤了你们的傅总,想当面跟他道个歉,却被赵总拦住了。这要是一直道不了歉,我于心难安哪。”
“我是为了柏洲着想。”赵思钦冷哼一声,似乎对邵显相当不满。
方徽笑容和煦,“邵总和傅总一定有误会,邵总道个歉,也算是解了这个误会。”
“道歉是一码事,”邵显笑得意味深长,“抢项目是另一码事。打人是我不对,截胡是他不对,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他说完,未等方徽反应过来,就径直冲进病房。
方徽也要进来,却被邵显拦在门外。
“你是想我当着你的面跟傅柏洲道歉吗?”邵显倨傲看着他。
方徽一愣,而后表示理解,亲自帮他关上门。
也对,一个受尽宠爱的少爷,一定没跟人道过歉,不好意思也正常。
邵显直接从里面锁上门,足足过了十几秒,才转身看向病床方向。
傅柏洲已经醒过来,一双眸子泛着微蓝光芒,直直望着邵显,眨都不敢眨一下。
“对不起。”
邵显忽然开口,喉咙像是被强酸腐蚀一样,涩哑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当时没有陪你一起去。
对不起,我这几年用尽一切办法,也没能找到你。
对不起,刚才打了你。
邵显来到床边,缓缓蹲下,趴在床边。
傅柏洲静静凝视着他,眸子里倏然袭来热意。
他不想哭的,可是这八年,他真的太想太想邵显了,想得心都疼了。
“抱歉,”傅柏洲伸出手,指尖碰到邵显手指,却又触电般缩了回去,“今年的生日,我没来得及。”
邵显迅速逮住他的手,紧紧攥住,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谢谢你每年拼命得来的“来得及”。
“对不起。”傅柏洲慢慢回握邵显的手,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他又让显显担心了。
两人凝视半晌,直到外面有人敲门,邵显才平复心绪,不耐烦道:“干什么?”
然后不舍放开傅柏洲的手,替他擦了泪痕。
方徽的声音传进来,“傅总的点滴还有多少?我得进去看着点。”
邵显站起身来,解了门锁,然后缓缓走到床尾,作居高临下状俯视傅柏洲。
“我已经道过歉了,不过傅总是不是也要为你的所作所为道个歉?”
傅柏洲低垂眼睫,似乎是对邵显颇为不屑,其实不过是在遮掩眼中的红血丝。
“邵总,既然从商,就要有被人截胡的觉悟。”
邵显气急败坏,狠狠踹一脚床尾,“傅柏洲,你不要太过分!想当年,要不是我,你能……”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停下来。
傅柏洲猛地抬眸,眼神果然可怕得很,眼珠子上都布满红血丝,把方徽都吓一跳。
他声音冷到极点,“邵总的恩情我永不会忘。你我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卧槽卧槽!”钱文杰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当真是忍不住了,跑进来冲着傅柏洲就叽里呱啦骂了一通。
“枉显显和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你抢显显的项目还有理了?显显什么时候要你报答……”
邵显及时拉住他,“蜡笔,行了,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
钱文杰朝傅柏洲冷哼一声,气呼呼跟着邵显离开病房。
“阿泽,跟上!”
真的是要气死了!傅柏洲和赵思钦这两个大人渣!
偏偏赵思钦这时候还找骂:“阿泽,我送你。”
“送什么送!”钱文杰直接怼回去,“你跟阿泽又没关系!”
赵思钦:“……”钱蜡笔吃炸。药了?
回去途中,钱文杰还愤愤不平。
祝曼罗见他这样,不禁笑起来,劝道:“我觉得傅总不是这样的人。”
“你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话吗?”钱文杰不满道,“亏我把他当朋友!”
一直沉默的杜泽忽然开口道:“或许他们是有什么难处。”
邵显阻止他们继续聊下去,“你们都别想太多,阿泽你安心读书,蜡笔你继续打你的游戏,曼罗,接下来要有的忙了。傅氏抢了咱们的项目,咱们也不能任人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