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微笑的看著地上那垂死的少年,不由的伸出手想挑起少年的下颚端详的仔细。
他纤长秀美的十指,戴上了五支金色华美的指套,分别是右手的中指,食指,小指,和左手的麽指,无名指。
这般,金色冰冷的指间将人下颚挑起,带给人的触感是略微的凉意和刺痛。
少年长得十分灵秀,眉宇透著几分苦涩,像是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就在少年晕睡过去前,他隐隐约约的听见那青年是如此温柔的对他说。
从两年前魔门就开始出现侵略正派领地的倾向,这一年,亦更加猖绝了起来。
曾经一个月里灭掉大小门派二十余,无一生还。这次就连名震天下的白云山庄,青城派,问剑府,也惨遭毒手。
天行会也由此召开。
他,身著一袭冰蓝色素衫,坐在一架轮椅上,他的脚齐膝断废,天生残疾。如此,他望著属於清晨那通透的穹宇。温暖的晨曦柔柔的照在他俊秀出奇的脸上。
“公子,这是天行会的密函。”一个半大的小僮,伧促的朝他跑来,将一封信函双手递给了他。
萧秋雨微笑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这时他的肺部突然一阵抽疼,他难忍的咳嗽出声,咳的也越来越剧烈,本是苍白的脸更显几分惨青了。
“公子,你没事吧。”小僮忙上前,著急的问著,然後关切的替男子温柔的拍著背部。
痛咳了好一阵子,直到他喉中一阵甜腥,鲜红的血喷咳而出,溅染至了衣衫上,小僮忙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白帕。秋雨接过习以为常的擦拭著自己嘴边的血迹,然後拆开信封,将信上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於是轻叹道:“想必武林上又将掀起一场浩劫了,唐不羁,这一次我决不会再让你从我掌心逃掉……”
唐不羁现任的唐门门主,一个有野心想将天下占为已有的男人,也是萧秋雨的必诛死敌。
这两年的武林灭门惨案,秋雨相信一定有他插手的份,而且还很大。从第一起灭门惨案发生,便密切的引起了萧秋雨的重视,於是在他的追查下,寻觅到了唐门於魔教连手的蛛丝。也捣破了他们几大阴谋,一年前,他便与唐门门主唐不羁正式对上,并较量了起来。
萧秋雨的身体从小就赢弱不堪,难以习得高深的内功心法,仅使他家父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盟主萧正和,统治整个白道二十余年依然无法请得可以救治他身上的顽疾高人。
不过,对萧秋雨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此残缺的他,依然没有那个高手可以近他身,三十步。
超绝的暗器,无双的机关,今天下人都畏惧七分。即使是他的父亲,天下第一的存在,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所以唐不羁很不幸的栽他手上几次了,最後一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当然唐不羁也是他萧秋雨的真正敌手,要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一二再三二三的逃过自己无双的暗器、机关下。
一顶素雅精致的轿子,由四个十五来岁的青僮抬著,旁边亦跟著一个四十多岁面貌坦然的男子像是管家。
“秦叔,前面有座茶馆,我们先在那休息一下吧。”轿里,一把清澈温润的声音响起。
秦恒谨慎的打谅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并没有什麽异常便也同意了。
青僮将轿子稳稳当当的抬至茶馆的门口,便轻放了下来。然後撩开桥帘,里面是一位端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秀俊,优雅。他虽早已弱冠可依旧像个少年人,带著未脱的稚气,犹是半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