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的声音很小,从电话里听起来,不像平时那样生硬,反而有些柔和,带着试探。
“是!我是!林真,你好吗?”阎云楷把耳机死死地按在耳朵上,他突然站起来,阿母被他吓了一跳。
“……”林真长长地叹息一声,把阎云楷的心都揪紧了。他像是一个等候最终宣判的囚犯,林真的手中握着他的生死大权。
“你回来好不好?”
阎云楷从来没有听过林真用这样可怜的语气和他说话,声音里透着哭腔,与其说是商量,更不如说是哀求。阎云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他太想念林真了,以致于产生了错觉。林真从来都是倔强的,像是一株迎风生长的小树。阎云楷突然紧张起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真,你需要我吗?”
“是。”
阎云楷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这是林真第一次正面承认他需要他。阎云楷激动地说:“林真!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我……”
他还想说更多,可是小五的声音打断了他。
“云少,林真晕倒了。我现在送他去医院,您要回来吗?”
阎云楷倒吸一口冷气。他按住狂跳的心脏,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送医院。带林真来家里,打电话给张医生。”
林真安静地平躺在阎云楷的大床上,呼吸绵长。他眉骨上的乌青没有完全散去,留下一小片阴影。眼皮上有一个小红点,是毒蚊子叮咬后的痕迹。阎云楷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可是看到佣人笨手笨脚地给林真擦身,阎云楷就坐不住了。
其实他亲自做的,未必比佣人做的更好。但是他就是看不得别人碰林真。林真的手肘和膝盖的伤口已经结了厚厚的黑褐色的痂。手臂上和腿上也有很多小红点,还有一些抓挠过的痕迹,把本来就伤痕累累的皮肤抓得更加触目惊心。
阎云楷沾了温水,避开伤处,轻轻地在林真的皮肤上一寸寸地擦拭着,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林真的脚背纤瘦,脚趾下磨起了透明的水泡。阎云楷在阿母的指导下,挑开了水泡,放干净脓水,在林真的脚趾上贴了一张创可贴。他情不自禁地在林真圆圆的脚趾上啄吻了一下,吻毕才如梦初醒,发觉自己的行为是越来越不经过大脑了。
被他照顾得好端端的林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阎云楷比谁都迫切地想知道一切。他已经遣了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阿母亲自下厨做了滋补的药膳,但林真一直没有醒,阿母有些担心。楷楷眼睛里的焦急和痛心,阿母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楷楷,居然会想要帮忙下厨,被阿母撵了出去,让他好生在床边守着,别让孩子醒了,见不到人,该慌了。
饭食是阿母端着送进阎云楷房里的。阎云楷挖着饭,盯着的却是林真,仿佛林真能下饭似的。阿母叹息着摇摇头,退了出去。怪不得楷楷没有出国读书,原来是这边有了舍不下的人。
阿母轻声问楷楷,这孩子为什么还不醒。阎云楷呼出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医生给他注射了安神镇静的药物,药效过了就会醒了。”
“可怜的孩子,瘦成这样。”阿母摸了摸林真的头发。这孩子看着就像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睡着了都这样惹人疼。不过唇薄耳垂也薄,福泽不深厚,恐怕命中凄苦。
“阿母,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楷楷,你也早些睡,不要熬坏了身体。”
阎云楷陪着阿母回房休息。他听到林真晕倒的消息,心里就慌了。他一路狂飙,阿母按着他的手臂安抚他,他才渐渐冷静,车速也慢了下来。他们回到家时,林真和小五还没有到。他又不敢给小五打电话,他怕小五为了接他的电话而在路上有什么差池。他就站在别墅的门口等。门口的保镖原本是松懈着,站得歪歪扭扭,抽着烟聊着天,看到云少出来了,纷纷碾灭了烟头,腰杆站得挺直。
他忘不了从小五怀抱中接过林真时,林真的样子。他只知道林真的腰细得令人眼酸,不知道林真个子高高的,体重却这样轻。他虚弱地依偎在阎云楷胸前,睫毛下的阴影让黑眼圈显得更深更重。
阎云楷快速地洗干净自己,没穿衣服,就这么赤条条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已经在浴室里弄了一次,可是怎么都出不来。那条紫红色的肉虫就这样直挺挺地翘着,随着他的脚步一甩一甩。
他的膝盖陷入柔软的大床中,真丝床单贴在皮肤上,又凉又滑。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林真旁边躺下,隔着蚕丝被,搂着林真的腰。
抱了一会儿,分身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越胀越大,越来越兴奋。
他支起手肘,静静地望着林真。林真的嘴唇苍白,有些干裂,阎云楷拿过床头的水杯,想喂他喝几口水。
可是水总是顺着林真的嘴角滑落,沾湿了枕套。林真睡得很沉,无法自觉吞咽。阎云楷盯着林真带着水光的唇看了一会儿,然后含了一口水,堵住了他的双唇。
林真嘴唇上的皮皱起,有些刺,可是润了水,立刻柔软下来。他的唇薄薄的,阎云楷的唇完全盖住了他。阎云楷送了一口水进去,水是阎云楷的温度。林真发着低烧,口腔是热烫的,阎云楷被热源吸引,轻轻地掰着他的下巴,把舌头探了进去。
他的舌尖触碰到一块软软的、湿热的肉。阎云楷的脊背像是通了电,腰眼一麻,前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