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姑母,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胡说八道的话。」
解枫情一脸受够了的神情,他的脾气也不容得对方再说下去,他以赏乞子几个包子的口气般鄙夷道:「那个女人不过是几文钱买进来的,大不了我让她在家里做个小婢,这样她应该就会开心到痛哭流涕,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至少没让她卖身进妓院,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要我娶这种来路不明又低贱的女人,哼,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姑母说不过他,但是那个算命的又是天下第一神算,心急的她不禁冒出了一脸热汗。
解枫情已经说完他要说的话,也当众宣布了他的决定,代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绝不容再议。
离开前,他再度冷冷的道:「那个女人在哪里?我亲自去把这些话对她说,这样就算给足她面子了。姑母,说句老实话,若这事不是你办的,只怕我早把那个女的赶出去了,那个女的还得感谢我对她还算客气。」
姑母也拿他没办法,他向来说一是一,让人没得反对。
姑母知道他是绝不可能成亲的,只好叹气道:「她在大厅,还等着拜堂。」
解枫情不等她说完,便大步走向大厅。
※ ※ ※
大厅红烛高烧,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吧,秋蓠再有耐性也等得不耐烦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多有耐性的人,因为代嫁,所以他才这麽忍耐。他喃喃道:「这是在干什麽,怎麽这麽久还不出来?」
他才刚说完这一句话,解枫情已经带了仆役跟一群亲戚来到厅堂。那一大群人的阵仗,以及解枫情的一脸冰寒,只怕胆小的人看了会腿软,但是秋蓠被红巾盖住了脸,看不到眼前的境况。
解枫情一进来,就给这个嫁入豪门的女人一个难堪的下马威。
「你给我听着,我们解家不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嫁进来,看你是要钱,还是乾脆卖身来我们解家当婢女,虽然别人是求也求不到在我们解家领个职事,但我看你也挺可怜的,被你爹亲卖来这里。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麽不清不白的身子,所以他才以贱价将你卖来这里,但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若想当解家的婢女,就不准yín_luàn下贱,否则我会将你赶出去。」
解枫情不屑的看了眼她一身的大红衣装,「还有,我们解家这场亲事办得荒谬,你不是被娶进来的,你要是敢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是解家的少奶奶,我是不会承认的,到时你只是自取其辱,听懂了吗?」
秋蓠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回,他静静的站立着,好像没听到解枫情的话似的。
解枫情更加鄙视的冷道:「我早知道女人没脑袋,怎麽,连我说得这麽湴椎脑拪叾悸瘪欢g褏是笨得要命的母豬投胎的吗?」
秋蓠仍然没有说话,他依然是站着,而且姿势一点也没有变,空气好像都融进了他的身体,令人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解枫情见他迟迟不回答,笑得十分蔑视,「你这个女人,别以为你不要脸的当成没听见,就能当我的妻子,你这种货色,我是连看也不看的……」
一道声音慢慢的响起,虽然很慢,不过却有着震动空气的清亮,像流水滑过溪流时的轻舞声,更像轻弹琴瑟时发出的悠扬低吟,那声音之美,让在场的人顿时震慑,就连解枫情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但是谁也不晓得,解枫情之所以会被震住,到底是因为未曾听过这麽美妙的声音,或者是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对他说那种话的缘故。
「你的屁话说完了吗?」
当在场的人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可以完全理解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时,个个也都双眼大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因为从来没有听过这麽不敬的话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而且骂的人显然是他们视为完美主人的解枫情。
解枫情的声音沉了下去,满是不悦,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每个字皆是无法置信与暴怒。「你说什麽?」
「你是聋子还是失聪?我说得这麽清楚你还听不懂,你是呆子转世的笨蛋吗?别以为你装作听不懂就可以显出自己很聪明。我是说你屁话说完了没?说完了,那就换我说;如果没说完,当然还是换我来说。
」
秋蓠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套用了解枫情刚才的话,而且说得比解枫情还流利,并且条理分明,显然他的脑筋绝不会比解枫情差。
「你--」
解枫情显然要破口怒吼,秋蓠却吼得比他还快还大声:「喂,你吼什麽吼?口水都喷到我了,脏死了。你懂不懂礼节啊?世间怎麽会有你这种只会吼来吼去的白痴,你知不知道连猪都不会像你这麽狂吼?你说猪很笨,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少在那里自鸣得意行不行?怪不得连猪也瞧不起你这种白痴。」
解枫情这一生从未被谁这麽污辱过,他脸色转青,抓住了秋蓠的手。
反正在他眼里,秋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婢,是死是活还要看他这个主人高不高兴,而她竟敢这样朝他挑衅,他当然是要好好的教训她,否则如何治得动底下的人!
他的举动显然是要一巴掌打过去,让这个口尖舌利的小丫头知道轻重。
哪知道秋蓠连动也没动,只是冷冷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请问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第二章
就这二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让解枫情打也不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