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凉透了被杜若端了出去。即便mí_hún香没有什么伤害,但洛轻云的头还是昏昏沉沉,毫无食欲。
宋子洆趴在房梁上,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门外有人偷偷摸摸顺着墙根走,他下意识警觉的飘了出去。
孙映雪穿着侍女的裙子,做贼似的环顾四周,脚步轻捏的走向内阁。宋子洆眉梢微皱,诧异的看着她的装扮。
“轻云,你身子好些了吗?”她跑到洛轻云床前,声音聒噪的惊醒了她。
“……”洛轻云睁开眼,看清是她随即微微一笑:“你怎么穿成这样来了?”
“没事就好!”孙映雪很自然的脱了鞋躺在她身侧:“这事说来话长,那个滢妃也不晓得是不是吃错了药,突然对我发难,抄写什么佛经,说我的字不好看,既然不好看她就自己写嘛!真是有病,我现在啊……犹如笼中的鸟,出个殿门的自由都没了!”
洛轻云扯了扯嘴角:“那你今日偷偷出来,她知道会不会为难你?”
“顾不得了!”她翘着腿长舒了一口气:“我听闻昨夜发生之事,心都要掉出来了,就算她要仗责我,我也要来看你的。”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昨夜之事?”洛轻云眸色一沉转目望向她,她清楚的记得皇上下旨告知所有知情人必须守口如瓶,行刺之事不得透露一字。
“是我的人告诉我的,有人给滢妃偷偷汇报。”
“你的人?”
她得意的勾了勾唇:“没错,你不知道我与那滢妃同住一殿,危险四伏,她随时犯了病就找我事,我当然要留个心眼啦!”
滢妃?洛轻云不自觉皱了皱眉。
皇上亲自下旨,消息已经封锁,昨夜除了霞辉殿的婢女和侍卫无人知晓这件事,况且月黑风高,不会有外人出现在这偏僻的霞辉殿附近。那么,会是何人偷偷给滢妃汇报,若不是刺客与她有关,那就是这中间有她们派来的人。
洛轻云望向房梁上坐着的宋子洆,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便察觉到什么。
“怎么不说话?”孙映雪并未发现她的心思,轻轻推了推她,咧嘴傻笑:“轻云啊,你能不能求求皇上,赐我与你同住。这样我就可以少走许多路,每日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看见你。”
“我……”洛轻云不知如何接话。
提起皇上她也很头痛,如今皇上知道了宋子洆的存在,她还三番五次拒绝住在乾清宫,怕是早就惹恼了他。如今皇上宽恕没有怪罪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这几日,她能躲过一日是一日,哪还有颜面和勇气去求皇上这事。
“你别急,等我替皇上办完事,皇上心情尚好时我去说一定可以的。”
“办什么事?”孙映雪眼睛瞬间放光:“我总觉得你和皇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皇上为什么那么宠爱你。”
洛轻云笑了笑:“这事你不要问,只要完成了皇上夙愿,我们就可以安安宁宁的住在这霞辉殿里。”
孙映雪忍不住心中困惑,正欲开口,洛轻云急忙打岔道:“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在滢妃身边安排自己人?”
孙映雪一怔,提起兴致的蹬腿在空中盘旋一圈坐起身子:“那你以为我傻啊,这事啊我要从我吃不饱饭那时讲起。”
孙映雪聊的兴起,洛轻云也恢复了精神。宋子洆淡淡望去一眼,飞身离开寝殿,静默的坐在门外的树下。他垂眸望着自己掌心的白色栀子花,思忖半晌,缓缓将五指并拢攥紧了拳头,那朵花瞬间消失。
他回眸望着寝殿,邪气的勾了勾唇。
丫鬟的房在偏殿最后面的院子,午休惬意,洛轻容躺在屋内打盹。杜若推开门侧眸睨了一眼,轻咳一声,终是不知该如何称呼,索性直接开口道:“日上三竿,你无所事事的躺在这里,娘娘的衣裳你洗完了吗?”
洛轻容慢慢悠悠的直起身子,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好不客气的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怎么?和我一起来的丫鬟又偷懒了?拿了我的银子,我的事就是她的事了,你直接去问她吧。”
“洛姑娘,你我今日都是伺候娘娘的奴婢,还望您知道自己的身份!”杜若压着火,终归考虑她的身份,依然客气了几分。
“我的身份?”洛轻容穿好衣裳,走到杜若面前,将下巴高高扬起:“我是洛府大小姐,洛家嫡女。你们那个娘娘的长姐,我自然知道我的身份,洗衣服这种糙活我是不会做的,我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也是皇上的女人。你们那位尊贵的娘娘以前跪在我面前让我打,连句话也不敢说,谁都可以做皇妃,唯独她洛轻云那个下贱胚子不行!”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得洛轻容僵住,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灼痛的侧脸。杜若眼神冷冷的瞪着她:“我不管你曾经是谁,身份多么最贵,你现在就是罪奴所里的贱婢,没有娘娘你还在那个地方脱不了罪籍!你敢说大逆不道的话,我就有权利打你,若是再犯,你就算还是小主也难逃其罪!”
杜若一把揪着她的袖子把她拖了出去:“去洗衣服!方才我去过后院,你房间的那个丫鬟秋梨已经不见踪影了,衣服今日要晾晒,若是晚膳前没有干透,我就把你扔进井里,泡上一个时辰!”
“你敢!”洛轻容甩开她的手,却被杜若的气势吓的语气和善了些。
“你看我敢不敢,若是你不通水性,怕是一个时辰上来已经淹死了,这里是后宫,婢女打水不小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