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首尾衔接的兵器法宝汇聚成龙,气势如虹,轰击不停。巨大龙头撞击大阵,如天雷当空,轰鸣震耳。
天蓝色光幕终于不堪重击,虚影闪动被崩裂一线缺口,宛如光秃秃的大脑袋上竖开一只眼,黑黢黢的洞口宽和高刚好够一人侧身钻过。
齐力发威的努力有了成果,魔修魔兵深受鼓舞齐声叫好,更加卖力地将兵器法宝撞击在光芒闪烁颤动不止的光幕上。
可是战果并没有如期扩大,天蓝光幕色彩猛然暗淡片刻有接近崩溃的迹象,但忽然光华绽放,仿佛涅槃重生,颜色焕然一新变成凝重的碧青色。
青色的大阵,光幕更加厚重稳固,不可撼动,兵器法宝长龙如撞到铁板一块,溃不成形。
原来被魔修魔兵寄予希望的希望之眼睛,眨巴眨巴,然后慢慢地合拢了。
魔修魔兵齐声叫骂,攻势更急但出去“砰砰砰”的响声和一道道荡漾开的浅短波纹,再也撼动不了护阵分毫。
城主知道一切努力付诸东流,防护大阵价格高昂,寻常家族难以负担,毕竟豪门底蕴需要一代一代人的持续积累,像他这种从底层崛起的新贵,仍然在为修炼资源苦苦打拼,也更注重搜集丹药法宝和提升自身的修为,自己苦心经营的全副身家也不见得能够打造出花家这么一套奢侈、华丽、几十年难得一用的护阵。
但花家财大气粗,预设的这个高级护阵说升级就升级,直接飙升一个大等级,从魔玄级魔改一级至魔丹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加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原本的护阵虽然被打开一条窄缝,但距离坍塌崩坏为时尚早,花家这么急不可耐的升级阵法也是一种心理战,明明白白的告诉挥汗如雨的魔兵魔修们,这点实力是奈何不了花家的。可以直接吓阻一部分首鼠两端的魔兵魔修,也能趁势打击一下跟花家死耗的城主一党的士气,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的范鼎城略舒一口气。他心里既盼望木堡之变的真相能够水落石出,又不想与老东家撕破脸,尴尬的立在央,看着护阵开开合合,颜色变幻,想要从斡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城主却打定主意要灭掉花家,哪怕身后洪水滔天,他也一心要攻破护阵,不给花家喘息之。但魔者境界的小魔修这点微末的攻击力对这等高级阵法可谓蚍蜉撼大树,基本被无视。再攻击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徒损人力。
日渐西垂,再僵持下去可就天黑了。他不耐烦地侧头看去想要寻找心腹,那位魔兵统领赵至阳,却发现他里拿着一张破纸,正在一旁与一个小魔兵交头低语。
“赵至阳,带人去军械库,把那个大宝贝请来。”城主命令道。
统领接到命令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依言而行,点齐魔兵,快速去执行任务。相反,他犹豫一下,拨开众魔修,贴近城主道:“刚才巡守的兵卒来报,说四面城墙和大小街道的拐角都张贴满了这种的告示。”
说完他将那张被撕烂一半的破纸递给城主,道:“就是其一张,请城主定夺。”
城主定睛一看,所谓告示墨迹虽干,墨香犹在,似乎刚刚离不久,纸上所书言简意赅的四句:“路过雪原,偶遇至清,受其所托,有书拜寄。”尾部署名:小辈平天。
“这个小崽子还真能搞事!”城主将那张破纸揉成一团,捏在掌心,恨恨地道:“先不理他,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再说。”
魔兵统领带着一队魔兵离去。
城主望向坊市方向,天虽未暗,可他心阴影一片。难道银面圣使失了,是栽在史青符那个制符师里?还是在那个魔者上境的小崽子里翻了船?或者也是因为护阵?
虽面色平静无波,但喜怒不形于色的城主心火气冲天,堂堂一个魔玄境,废物如斯,一败再败。不知道那个倒霉的银面圣使已经陨落,还是又像老鼠一样溜进城主府的密室,正在无助待援。
蓦然城主呼吸急促,咳嗽不止,指缝间血丝隐现,似乎身患陈年隐疾在此关键当口骤然爆发,他火速掏出一个淡紫色的檀木小盒,丝绸衬底的包裹有一颗鸽子卵大小的暗金色丹丸。
他转身避过众人视线,抠入,迫不及待地吞服下去。待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咳嗽已停却愁眉不展,那个银面圣使如果真的陨落,可如何是好……
……
金面具覆盖在木龙卷的脸上,配合他身上泛着淡淡金光的护体宝铠,体格魁梧身高八尺的大汉,如同天神一般威武不凡。
他捏着一块命牌,是当值司命岛的小厮刚刚交给他的,命牌破裂两半预示他的主人命殒。
他攀上一条陡峭的坡道,即便已经魔丹初境的超绝实力,这条路他仍然走得小心翼翼。
这条坡道跨越岩浆之海通向对面的小岛,那座小岛被八条岩石支柱支撑,凌空高悬,向下仅仅十丈的距离,岩浆滚滚,咕嘟咕嘟的声音如同巨龙翻身。
八条支柱,就是八座桥梁通向央的孤岛,整个空间结构就像是一个岩石铸造的庞大螃蟹,八条倾斜向上的纤细小腿支撑起一个肥美多肉的大壳子,然后凌空架在一座篝火之上。
这座孤岛方圆不过十丈。孤岛之上,鎏金小亭、白玉明台、玲珑彩凳和雕刻珍禽异兽的红木围栏一样不缺。边缘的玲珑彩凳上一人凭栏垂钓,那人白衣胜雪,黑发飘逸出尘,正襟端坐圣洁如仙人一般。
一方钓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