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如今这般,就是他最大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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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总觉着纹斛不是个坏人。
他仍记得当初在皇宫里,他护着李丰杨的那件事,所以哪怕如今被害得武功全失,他仍旧相信他是出于好意。
“妈的,竟然是化功散,他怎么弄到手的!”
邓冲海气愤地朝地上砸了一拳头,万贯捻须沉吟片刻道:
“我给他的。”
邓冲海:……
“当初他说想看看化功散是什么样子,我念着人家给咱们免了束脩,总不能连这么点小事也不答应,所以……为师也是没想到。”
吴昔面无表情地看着师父在那儿语重心长,看完总觉得师父这样做不对。
“他就说想看看,您给他看一部分就好,多了咱们还得花银子再存些。”
他们没银子了,可不能出手太大方。
李丰杨目瞪口呆地看着师父和大师兄,他从前觉得这俩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可是从皇宫转了一圈再回来,他发现哪里好像不太对。
抠了抠脑袋,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没事儿,本来就是要好生学,咱们仔细找,看着还挺好玩儿。”
大多数人都抱着玩儿的心态在闹腾,每天有人送吃的来,肚子填饱了过后天大的事也能往后延,大家其实都没把惩罚当回事,开心了仔细找,厌倦了就在宅子里睡大觉,不用练武,不用忧心没钱往后日子不好过。
十天的时间过去,人自然没找到,所幸大家比较团结,万贯发话,被提前暗示过的那个人和被打的那个人主动站了出来。
纹斛看着面前这两个红光满面的家伙,也没责怪,只向卫宁点点头。
手起。
剑落。
方才还站在面前的两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血,渐渐浸湿了衣襟。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你疯了!”
邓冲天冲过去要救那两名三代弟子,却忘了自己如今一身功夫使不出来,连一拼之力也没有,被一脚踹到旁边过后不知伤了哪里躺在地上如何也爬不起来,这些日子卫宁的温顺服帖竟叫他们忘了,这是个不把杀人当回事的人。
没有是非观。
没有善恶之分。
一身武艺却难逢敌手。
这样的人一旦被心性歹毒的人利用,其后果不堪设想。
“薛纹斛!”
李丰杨大喝一声要扑过去同纹斛拼命,却在释放出杀意的下一刻被卫宁抓住扔了出去,期间不断有人气不过想冲上来找二人算账,卫宁一个人挡在纹斛身前,面不改色地将他们一个不漏地踹了回去,踹完收腿,转身,走到纹斛身侧立定。
纹斛自始至终没挪动半步。
“做得很好。”
纹斛拍拍卫宁的手,拍完让他把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两人扛了起来。
“你要把他们带到哪儿去。”
杨靖方才一直站在一旁,他始终相信纹斛,所以今天见到的这些才让他尤为震惊。
他不信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会杀人不眨眼。
他们之间半点恩怨也无,纹斛甚至不认识他们!
“我还真认识。”
纹斛对着杨靖笑,笑得陌生,笑得让人打从心底惧怕。
“我认识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杂使的仆役,你们的家室,性情,地位,不说十成,七成已经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他习惯了戒备所有人,哪怕已经脱离了京城那个是非之地,他仍旧习惯了将周围人的喜好来历摸清楚。朝云派加上仆役也不过几十个,不说皇宫,连将军府的人都比不上。
想要从一群毫无戒备之心的人口中套出这些话,再简单不过。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别指望我会做什么好事。”
“游戏才刚开始,这两个人被淘汰出局,剩下的……咱们接着好好玩儿。”
“游戏不结束,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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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下查,摆在努勒面前的事实就越是让人心惊。
王淑妃,王丞相,甚至于他最信任的林长裕,都牵涉到了这件事中。
一个个,串通好了要将纹斛至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