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点点他的鼻子,笑道:“是你饿了吧,小鬼头!”
说着便一手拉韩睿一手拉姜瑾瑜,几人入座。旁边十几个丫鬟捧着巾帕、漱盂等物伺候。韩家规矩,饭桌上不许说话。默然吃了饭,韩睿和姜瑾瑜一左一右坐在太妃身边玩笑。太妃每日午饭后,必要小憩一会儿。韩睿知道祖母的习惯,玩了一会儿就走了。
二人出了正房,便往外院的小书房而去。
几个戎装侍卫在书房内等着,韩睿进去便问:“可查出什么了?”
几人纷纷躬身行礼,为首的侍卫拱手禀道:“侯爷,卑职等已将街道排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韩睿皱了皱眉,大步走到房内,一屁股坐在当中的兽皮椅子上,问:“面具的来源呢?”
“这……”
“也没查到?”韩睿挑眉问。
侍卫们闻言纷纷跪下请罪:“侯爷恕罪,卑职等无能,甘愿领罚!”
韩睿瞅了他们一眼,顺手捻起一块点心,懒懒的道:“四儿,按王府规矩办事不力该如何处置?”四儿怔了一下,挪步至韩睿面前,躬身道:“回侯爷,杖责三十。”
韩睿“嗯”了一声,看向侍卫:“都听到了?自己去领罚!”
“是!”众侍卫异口同声的答。
他们都是韩家亲卫军,自然知道规矩,倒并无怨言。功必赏过必罚,这是军纪中最起码的一点。人人都道韩家军军纪严明,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事后韩睿又让人送了上好的伤药。又让人去京兆府打听消息,仍是一无所获,只得派人通知韩逸云。意外的是,当天夜里那纯金鬼面具便在京兆府重重守卫之下不翼而飞。韩逸云调查了几日,也没个确切结果,只说不出意外的话主使之人跟皇宫有些关系。至于到底是谁,证据不足,还不好下定论。韩逸云再三嘱咐韩睿以后小心,别一个人乱跑。
不久,雨华殿已整修好了。接下来就是安排伺候的人手,宫中一时暗潮汹涌。
宫人内侍都是内务府拟名,皇帝亲自指派,一色新入宫毫无根基的。众妃嫔们安插不进去,都铆足了劲儿想要收买一两个人,以便随时了解雨华殿的动向。
连皇子们也都躁动了起来。
四皇子一早便进了宫,说是给母亲吴婕妤请安,具体干什么,谁知道呢?其余已分府入朝的皇子这几日也频频进宫,年纪小还未出宫的皇子也都被母妃们拉去教导了。
又过了两日,皇帝派人传口谕说随时可以搬进去。
韩睿选了初六动身。
牛宏业那韩睿早派人通知了,他爹牛青喜得不知所以,亲自带着牛宏业来王府拜谒道谢。王府如今只有韩睿一个男主人,又是个孩子。牛青也不便多待,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告辞。倒是把牛宏业留下了,美其名曰:培养培养感情。
“喂,胖墩儿,你在家都做什么呢?”牛青一走,韩睿便盯着牛宏业问。
“我,我不叫胖墩儿……”牛宏业低着头咕哝。
“什么?”韩睿没听清。
“老大,我,我有名字!”牛宏业鼓起了勇气,仰着头道。
“有名字,叫小胖吗?”韩睿笑眯眯的,故意问。牛宏业又是挠头,又是跺脚,急的满脸通红。一边的姜瑾瑜重重哼了声,冰冷的眼刀不断的往牛宏业身上射。牛宏业吓得眼都不敢抬。韩睿终于决定放过他了,瞥了姜瑾瑜一眼,示意他收敛点,转头对牛宏业说:“他是九皇子,以后跟我一样都是你老大,他的话你也得听,懂吗?”
牛宏业连连点头,突然有苦着脸,揪着衣角道:“可是——老大,我,我怕他。”
韩睿气的给了他一脚:“我说你长的人高马大的,怎么胆子如此之小?”
“我,我娘也这么说我的。”牛宏业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弱弱的道。
“你——”韩睿指着他“你”了半天,一脚踢翻了椅子,怒其不争的道:“你还挺自豪是吧,没出息!”与此同时牛宏业感受到来自姜瑾瑜的浓浓怒意,悄悄往韩睿身边挪了挪。谁知怒意更胜,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韩睿睨了他一眼,说:“跟着我可不能胆小。”又叫四儿:“这小子以后就交给你了,给我把他操练好,别这么小家子气拿不出手。”
四儿看了牛宏业一眼,低头道了声:“是”
牛宏业一走,姜瑾瑜便抓住韩睿的手,鼓着脸:“你不许对他那么好!”
“谁啊?”韩睿眨眨眼,故意问。
姜瑾瑜收紧了手,韩睿被他抓的一疼,气呼呼的甩手。姜瑾瑜不肯松,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固执的抿嘴咬着牙。韩睿朝着吓人吼了声:“都出去!”当房内只剩他喝姜瑾瑜的时候,韩睿气呼呼的踹他一脚,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恩人也不能这样无理取闹吧!
“我,我不要你对别人也这么好。”姜瑾瑜固执道
韩睿倒被他气笑了,叹口气说:“小胖子是我小弟,你才是朋友,我对你跟对他不一样的。”
姜瑾瑜似懂非懂,只是问:“那就是我更重要了?”
韩睿点头,随口敷衍:“嗯,你最重要。”
姜瑾瑜罕见的笑了,不是僵硬的假笑,而是极其自然发自内心的笑。韩睿觉得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回想上辈子姜瑾瑜长大后也确实英朗。只是整日不说话,阴阴沉沉的,生生破坏了他美男子的气质。试想一个眼神看起来就吓人的人,再是俊美,哪有女孩子敢往前凑啊?韩睿觉得这一世一定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