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忘的解释是天生的,他祖辈就都是这样斯文,听著该是个书香门第。
这都是後话了,当时的朱明风,不知道,也不明白。
就是知道了,也不定会说点好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就这样。
人就是得在喜欢上谁的时候才会良心发现,晓得为那人著想吧,甭管之前跟那人多大仇怨。
朱明风这理由拿捏得挺顺坦,但是怎麽也没想往後就套自个儿和君不忘身上了。
有句话叫来日方长。
接不了。君不忘啜了口茶盅里的龙井,面不改色。
接不了?
那是,左公子要我将那二人轰出去,也得给个说法不是,打开门做生意,要这麽不明不白扫客,只怕日後倾人楼难以立足。
这左姓公子闻言,浓眉一挑,莫非,是嫌我给的好处太少?
不是一回事,君不忘看了眼他,自顾饮茶,不咸不淡。我想身为这的老板,知道缘由并不过分,或者左公子更乐意找其他人帮忙。
说明缘由你就肯接?
君不忘将茶盅搁回圆几,笑道,自然,还望左公子如实相告。
说了不怕你笑,左公子顺了眉头,轻言轻语,那二人,与我结过仇怨,我实在不愿与他们打照面。
哦?君不忘不置可否,左公子今日要退房了?
你什麽意思?
不是吗?平日您也不下楼,都在这二楼消遣,饶是他一同住这楼来,也不会同左公子住一块,打照面一说从何而来?
你这麽说,便还是不肯接了?方才是谁说只要我讲明缘由就行的?
君不忘把玩著手里头折扇,眼里带笑,左公子何出此言,明明是您不肯据实告知,我是这的老板,岂是您说要我轰谁走,就轰谁走的?
那左公子听了这话,显然是不曾受过这等气,脸都发白,你了半天,没能你出个所以然。
正午已到,和丞相所约的时辰也到,想必一定都在路上,往这儿赶来了。
左思右想,实在别无他法,那,我现在退房,你领我从後门出去。
那行,结账了你同我一起下楼。
下楼?
左公子何故如此惊讶?门不在楼下,还能在这楼上不成?
左公子一时语塞,老半天,支支吾吾道,就不能,不下楼麽?
君不忘却是眼珠一转,面上春风,我说,左公子当真这般害怕那二人?
这话有点苗头。
扫客是做不到了,支开,还是可以的。君不忘此话一出,直捣进了对方的心思。
此话当真?
当真。
你能支多久?
左公子要多久那就有多久。
左公子欣喜的劲儿缓了缓,又犯了疑,方才你不是不肯帮,怎麽现在倒热起心肠来了?
说的哪里话,做生意的,能两全时就两全,当然希望谁都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