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只离岸之后,躲在暗处的两个身影忙转身往皇城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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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刑枫已经搭渡船离开京城了。”
原本一直跟随在上官清浔身边的卢定与林越二人,此时正恭敬的跪在良王面前,汇报着有关刑枫的一切。
“好,他走了就好!算他聪明!”良王点了点头,心情大好,“没有了这个刑枫的干扰,清儿就不会再背离本王。要是清儿替本王生了个儿子,本王就封他为王妃!哈哈哈……”
明明是听来最荒诞的话语,却在卢定与林越的脸上见不到丝毫惊讶与厌恶,仿佛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情景,习惯了自己主人的疯狂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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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半夜时分,王府内苑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时间府内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事发地点……
已是同一天内第二次来到良王府的老御医,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只能捋着胡须长长叹息。
“太医,救他!你快救他!”
躺在床上的人显然已经气绝多时,面色乌青,七窍皆有血迹渗出。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良王此刻仍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全然不顾形象的一再要求着御医施法救人。
“王爷请节哀,清浔公子他已经断气了。”御医也是无奈。
“你之前还说他跟孩子都没事,为什么现在忽然就断气了!”
“依面像死状来看,清浔公子是中毒而死。”
听到“中毒”二字,在场之人全都变了脸色,即使明知自己不是投毒之人也担心会因此受到牵连,先前那两名负责伺候上官清浔的失职侍女早在第一时间就被良王掐断了脖子,王府之内自然更是人人自危。
“不可能!在本王府上有谁敢这么做!谁敢!谁敢!”
“王爷,”见良王彷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无法自控,卢定忙出言道,“以属下推测,公子有可能是服毒自尽。”
“自尽?自尽……就因为本王不让他跟那个姘夫走么!哈哈哈……”
卢定的话并没有安抚到良王的情绪,反而让他更趋癫狂。
良王先是仰天大笑,然后又像是失魂落魄般跪到了床边,对着上官清浔的遗体喃喃自语起来,“傻清儿,本王是想要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这孩子一定一半像本王,一半像你母亲。本王连名字都给它取好,不管男孩女孩,都叫思涵……”
那语气温柔得仿佛是对待最深爱的情人一般,让闻者都为之稍稍松懈了紧张的情绪。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自己的主子已经消停下来的时候,就见良王忽然起身拔出了那把挂在床柱上的镇邪宝剑,在场之人顿时吓得作鸟兽散开来,以为他要是拿活人给上官清浔殉葬。
“王爷!”
此时卢定与林越也不敢轻易上前阻止。
“孩子是本王的,是本王跟涵烟的,本王不会让你带它走!”
良王提起剑指向了躺在床上已经失去生气之人,他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剖开上官清浔的肚子取出里面的胎儿。
发现到良王意图的卢定急忙冲上去,挡住了良王长点就要落下的剑,劝道:“王爷,孩子已经不在公子肚子里了!”
“你说什么?”
陷入疯癫状态的良王显然已经丧失了几本的判断能力,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愣的回过头来望向卢定。
“王爷,孩子已经不在公子肚子里了。”
卢定又重复了一遍,人已是紧张得大汗淋漓。
“那本王的孩子呢?本王的孩子呢?在哪里?在哪里?”良王抓住卢定的肩膀一个劲的问着,怒瞪的双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本王跟涵烟的孩子呢?”
“孩子已经没了。”
“没了?”
“王爷您看。”
卢定说着掀开了上官清浔的被子,果然就见上官清浔下身处已经染满了一片鲜红,血迹仍在慢慢扩大着,宛如一朵怒放的罂粟。
良王像是被当头一棒,血红的双眼中忽然恢复了些许清明。
“孩子没了……人也死了……很好,很好……”
“王爷?”
“去,把他的尸体给我扔到山林里去喂野狗!”
“这……”
“去!”
“是……”
卢定只得无奈从命,正要抱着上官清浔的尸体离开,良王忽然又叫住他道:“不,还是烧了他!本王要亲自点火,本王要亲眼看着这个贱人被烧成灰烬!”
(八)夜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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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卢定二人闻言皆是一惊,于是暗自交流了一个眼神,林越问道:“王爷是打算在王府内还是……去旷野?”
“废话!当然是去旷野!难道要让这个贱人的骨灰弄脏本王的王府么!”
“是!那……请王爷先去更衣吧,外面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