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中,白狐已被那人抱起;回神之际,它不断挣动。
“雪儿乖,别动,小心伤口,一会儿我们回家。”轻声的安慰夺口而出。托住白狐右腿的手越发轻柔,轻轻的抚了抚白狐的头。
似是听懂那人所说的话,一双明净漆黑的眼眸荡出丝丝涟漪,长长的眼睫颤了颤。路上,怀中那团白影格外安分。身后翠绿逐渐远去,枝叶扬扬洒洒;恍惚中,似乎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场景,脑子里一片迷糊。
门口的小厮还来不及呼唤,只见那抹淡蓝的身影便匆匆略过;走进房间,将它放在一张软椅之上,唤来小厮吩咐下去。
小兰带着东西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公子温柔的抚摸白狐的头顶,修长的五指穿梭在一片白色之中,显得格外莹润,不禁竟有些痴了。
听到声响,白狐的两只耳微微动动,抬起头来,用它那细长的眼眸看了她一眼,遂又低下头去。
感觉有道目光看着自己,小兰回过神,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小兰放下手中的水盆,这才发觉自己手臂酸痛;将浸湿的布巾拿起来,想帮白狐清理伤口,见公子摆手,亲自取过自己手中的布巾,帮白狐仔细的清理伤口,口中喃喃:“雪儿,伤口还疼吗?以后不要再去后山了,那里不安全。”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畔,犹如冬日暖阳,丝丝暖暖,流入心田。
听着公子的声音,看着公子认真的表情,小兰表情一滞,双手不禁紧紧的搅在一起,眼眸微动,流转着丝丝柔情。
当公子将一切都处理好,她才反应过来,走过来帮公子净手。
白狐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垂头静默的看着,直至那双修长的手被洗净。
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双包扎自己伤口的手,回想着那轻柔的动作以及温润的触感。那人见它不动,不知是在想什么,用手轻轻抚摸它的头顶,它才似从梦中惊醒般,身子一颤,眼波微闪。
小兰看了白狐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公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房间。
小兰出去后,四下一片静寂。恍惚中,一声喃喃自语传来,“雪儿,爹想让我入仕,考取功名,你说,我该去吗?”说完那人眉宇微蹙,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苦笑。白狐见状,抬起肉爪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臂,似是安抚,那人不由怔了怔,随后微微一笑,如云破初开一般。
重新将白狐揽入怀中,坐在软椅上,一只手轻轻的环住白狐,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抚摸那温软的皮毛;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只是眼中,却丝毫映不出窗外的景色。
清风拂过,发丝微扬,幽香微冷。
院中,桂花树斑驳的树影投射在那张沉思的脸上,一时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白狐怔愣的看着他的表情,身子轻轻的动动,刚想抬起自己的爪子,突然,一阵吵闹声传入耳畔,白狐眼见那人眉宇不禁微蹙,歪了歪头,终将自己的软垫放下。
“东方辰,听说你要考功名了?”话落,便见一个身着紫衣华服,手持宝扇的公子走了进来。
抬头一看,只见来人,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因笑而微微眯起;那满面笑容,一看便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贵公子形象。
“子轩,你知道的,我无心功名。”东方辰无奈道。
“本来还想说,若你真想考功名,我倒是可以帮你。”被叫子轩的那人道。
言家世代为官,一脉单传。言家这一代也就言子轩一位男丁,如今言家老爷贵为尚书令,自然也希望儿子入途为官;言子轩却无意于官场,总是流连于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言老爷自是气急,在多次惩罚无效后,也就死心了,只想再生个男丁继承家业,因此,他也就整天无所事事。
“唉,那你有何打算?”言子轩道。
“诶……小雪的腿怎么了?”言子轩满脸惊奇的问道,只是眼中却隐藏着几分幸灾乐祸,若不细看便以为他这是在关心。
白狐抬头睨了她一眼,似是不屑与之对话。
“它是不是又闯祸了,竟然把自己弄成这样,怎么这样笨!”言子轩见白狐那种眼神,暗暗咬牙,将自己的折扇摇得当当响,道。
听到这里,白狐狠狠地瞪着他,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言子轩无视白狐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将其抱入怀中,搓搓它嘟嘟的脸颊。怀中白狐使命挣扎,龇牙咧嘴,抱着它的怀抱却纹丝不动,见到它这样,言子轩似是觉得格外兴奋,揉搓的力道加重。
挣扎半响,它猛地抬起一只前爪,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向他脸上挠去。
“小心……”东方辰话还没说完,言子轩的脸上已有出现一条细细的抓痕。
言子轩顿时气急,咬牙愤恨道:“你……”。
东方辰迅速将白狐揽入怀中,无奈道:“雪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惹它?”
言子轩指了指自己的脸,无比委屈道:“我不就说一下吗,小雪它有必要……这让我怎么见人?”
东方辰看着他脸上的抓痕,着实不好意思,咳嗽两下,道:“我让小兰帮你上点药。”说着便抱着白狐向外走去。“小兰,把金疮药拿过来。”
言子轩见好友这般偏袒那只小狐,只得愤恨道:“算了,算了,本公子自认倒霉便是,只是,本公子可不想就这么出去丢人现眼。”说罢,还不忘瞪一眼白狐。
东方辰看着一人一狐之间的“互动”,连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