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色又暗了三分,邪日皱眉,冷声道:“难不成,邪皓不会救你们?”
少女偎在他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双手抱紧那些荷包,释然一笑,“殿下,能见到你这么紧张我们,我们就已经知足了。这些事你别搀和进来,会惹麻烦的。哦,还有,你别为难王上,王上是也没办法。是我们…太弱了。”
邪日盯着眼前强颜欢笑的人,心被揪在了一起,“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醒,随便出来看看,却没想……”
少女点头,却瞥见邪日身后追过来的老鸨,忙道:“殿下,你先放我下来,我带你去我屋里说话吧。不然,嬷嬷该怪罪了。”
邪日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冷冷的睨了一眼花枝招展的老鸨,“诺惜,你去处理!”
诺惜无奈的点点头,拦下了老鸨。
邪日带着少女飞身跳上了一座高塔,找出一颗伤药给她吃下,便问起了这些事情的始末。
少女名叫落槟,是只七百多岁的伏地蝎,原本住在蝎族和蜈蚣族交界的白草城,三百年的大旱让食物变成了奢侈品,妖王下令‘强者可以弱者为食’,然后蜈蚣族突然发难,白草城沦陷,她和家人走散后被蜈蚣族抓住,卖给了妓院。而更多的小蝎子则是成了蜈蚣族的食物。
邪日又问了问妖后的事情,落槟讲的和诺惜说的很像,只是更具体了一些,比如妖王向各族征召男丁为妖后修建楼宇苑囿;比如妖王勒令各族进献真玩灵药送给妖后;比如因妖后一语杀害五族的股肱之臣;比如妖王为了帮妖后增长修为猎杀幼妖……
邪日听完,沉着脸很久没有说话。落槟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正暗自琢磨之际,却听邪日沉声道:“这些事,是妖王自己做的,还是妖后让妖王这么做的?”
落槟抬眼看他,那双墨色的眸子好似一汪深潭,有着让人心惊危险却又落寞的让人心疼。她很想帮他抚平紧皱的眉,手抬起来了,却又无力的落下,她只是一个沦落风尘的贱民,怎能如此随便的碰触神祇般的他?
最终,落槟收拾好表情,摇头道:“殿下,那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毕竟妖王妖后是一家子,究竟谁对谁错,恐怕也没人说得清楚。”
邪日苦笑,看着已经赶来的诺惜,笑道:“那你说,我要跟其他几族对着干,蝎族,会不会覆灭?”
“啊?”落槟惊慌的瞪大了眼睛,但伏地蝎精明的脑子立刻告诉了她邪日的想法。
朱唇紧抿,她坚决的摇了摇头,“殿下,为了我们,赌上整个蝎族的命运,不值!”
“是么?”邪日冷眼看着脚下繁华的都市,心中已有了计较。“小家伙,你不觉得我只救你一个,有些不公平吗?”
落槟一愣,看着他眼中的戏谑,心中悍然,“殿下,你心里有我们,我们就知足了,真的。说到底,是我们太弱了,不然也不会沦为他人的盘中之物,这怪不得别人。而且,咱们族里也有他族之人沦落。世道就是这样,你何必管这闲事呢?费力不讨好不说,弄不好就得罪了其他四族,到那时咱们全族都会陷入危险!”
“呵呵,不愧是伏地蝎,还不到一千岁就知道护国了,好,非常好!”邪日呲牙一笑,宠溺的捏了捏落槟挺巧的鼻子,低声道:“回去你就跟着璧魁吧,必能成大器!”
落槟听到可以跟着国师璧魁,激动的直蹦。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脸一红,忙跪倒叩拜:“谢谢殿下赏识。”
邪日将人抱起,笑道:“哪儿那么多礼数,我就不喜欢别人跪我。”
诺惜飞落在两人身边,见那偎在邪日怀里的少女脸颊绯红、双眸含笑,心里就一阵翻腾。他就不明白了,邪日怎么就这么爱惹桃花!
“主人,我们去找客栈休息吧。”
“不急,我还有事要办。”邪日说罢,从百宝囊里找出纸笔,迅速写了一封信,递给了诺惜,“你立刻回族里,把信交给邪皓。一定要快!”
诺惜见邪日面色凝重,便小心的将信收了起来,“主人,那你呢?”
“我?呵呵,我睡了一千年了,是时候伸展伸展腿脚了。”说着,他将落槟放在一旁,道:“你把落槟也带回去交给璧魁,这事儿我一个人办就行了。”
“主人,我能问问,你要做什么吗?”诺惜试探的望着他,心里竟泛出些许不安。
邪日邪邪一笑,幽幽道:“就是做你想的那件事。”
“不可以!”诺惜双眉紧锁,焦躁的抓住了他衣角。
“不行的!”落槟虽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仍是出言阻止。
诺惜看了一眼同时出言制止的落槟,脸色缓和了一些,对邪日道:“主人,你这么做,会让整个蝎族陷入危机,绝对不能做!”
邪日轻轻拍了拍两人,示意他们冷静,“其他几族的王为什么不管这些事儿,我不知道。但是邪皓为什么不管,我现在却是想起来了。”
诺惜皱眉,将话茬抢了过来,“谁说王上没管?他管了,族里早就下了强令,禁止用已开神识的妖物做交易。至于其他几族,蟾蜍王没能力管;蜈蚣王和蛇王不想管。至于蛛族,他们善藏,所以损失最小,也就无所谓管与不管。”
“错了。”邪日轻笑,“蛛族是管的最多的。而邪皓,他没管。不是不想,而是他没办法。”
“主人,你刚睡醒,不清楚这些事。你要是实在想干,就回去跟王上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