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都开着,不过实在太老旧了。敬棠,你们搬进来之后自己小心,白天就这么昏暗,到晚上岂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你们出入要多注意。”
坚持一定要跟过来看看环境,费文立在副驾驶座上嘀嘀咕咕志叮咛,如果不是担心郭敬棠得分心照顾他,这名费大医师也想搬过来。
倒不是急着帮郭敬棠找人,他一直听闻这里被称做“自杀圣地”,费文立认真地想研究一下,究竟是哪个环节造成的,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想死的念头,总会有个触发原因,他希望能找到这一点,也许能够改善、补救。
“知道啦!老妈……”
熟练、迅速地将车停妥,郭敬棠似笑非笑地睨了身旁的费文立一眼,他发觉自己似乎返老还童变得幼稚,总喜欢干一些让斯文、好脾气的费大医师气得跳脚的事情,他喜欢享受这种对方眼里只看得见他、心里只在意他的占有欲。
“你在乱喊什么啊?”
“费大医师,我不记得你以前有那么啰嗦耶?小高,对吧?老费他以前很安静的呀!”
怕场面不够激烈一样,郭敬棠不怕死地拼命火上浇油,仗着已经停稳车子,半转身去询问那个深怕被波及,识相地缩在后座的助理小高,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费文立的反应,郭敬棠很好奇,要到什么程度,这名冷静、斯文的费大医师才可能真的气得跳脚。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到事务所的时候,费医师就已经这么关心你了。”
连忙摇手撇清,比起自家老板,小高更怕费文立,不要看他斯斯文文,说话又温柔好听,那个精神科主任剖析人的时候,就像一部活生生的x光机,把你整个人都看穿、看透,什么秘密全都让他刨出来。
“你争气点啊!有这么可怕吗?老费又不会吃人。”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郭敬棠一马当先地跃下车子,动作迅速地搬起行李。
同一时间,拎了一大叠资料的费文立,已先一步按下电梯等待他及小高了,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总在这种时刻体现。
“这电梯也太……”三个人才刚跨进电梯里,冷不防地就大力晃动一下,助理小高失声尖叫起来,若是年久失修掉下来怎么办?他们确定还要搭乘?
“应该不要紧吧?这里有定期检修的报告。”指着电梯墙面上贴着的记录,费文立分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安抚小高的回答。只不过目光锐利的郭敬棠,留意到上头的日期,不晓得是检修工作忘记更新报告,还是检修的日子定得不很频繁,总之他们还是尽量少使用就对了。
“我们租的房子在九楼……”话才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看着延伸而出的长廊,因为长型建筑采光不佳的缘故而显得有些阴暗,郭敬棠本能地牵牢费文立的手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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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好日子,又或是机缘巧合,同一天搬进熙宁国宅的还有黄沙,不过与其说他是“搬”进来,倒不如说他是带韩世乐过来看一眼算是交待,他并不打算在此长住,关于房子其余的琐事也由罗彬安排好了,他只不过是个有“固定工作”的人头,方便处理那些书面文件而已。
“九楼?住这么高?”看着手中的租屋资料,韩世乐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其实打从走进这栋建筑物里头,韩世乐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气闷感,也许是格局关系,或是之前出任务留下的阴影,这座十六楼高的建筑物,闹出过多次自杀命案,他曾参与过几次救援行动,结局都悲剧收场,黄沙要跟他以前的团员们留在这里调查,即使这些家伙个个身手矫健、见惯风浪,韩世乐还是感到很不安。
“高?这哪算高?”刻意地走到围墙边缘往下看,黄沙自信以他的本事,就算真往外摔,也能借着两旁的围墙平安落地,再更险峻的环境里打滚都能活着回来,这点高度不算什么。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你说过了,隧道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隧道出现的地方,附近总是发生很多怪事,不要太大意了。”
同样攀在围墙旁,韩世乐上上下下地审视一遍,因为是十六楼高的长型建筑,即使中间留有天井,日光一样照不下来,所以整栋建筑物阴阴暗暗,再加上出入份子复杂,时不时都有奇奇怪怪的人自身旁擦肩而过,天晓得对方是正是邪、是人是鬼,也难怪这栋建筑物会有么多的可怕传闻。
“嗯,说到注意……隔壁也在搬家。”略扬了扬俊眉,黄沙本能地将韩世乐扯往暗处,神情戒备的观察着刚走出电梯的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最高大、气宇不凡一看就是带头人物,跟在他身旁的那个则非常斯文俊秀,一丝不苟的行为举止不是医生就是律师,最后那个不重要,简单说就是个跟班。总之,那三个男人横看竖看都跟这里格格不入,韩世乐这张乌鸦嘴,才提醒要留意,马上就冒出这些人。
“邻居?那应该要拜访一下,说不定他们需要帮忙?”乐于助人的个性不分时地冒了出来,住在这栋建筑物里的人,绝大多数是老弱妇孺,韩世乐本能地想要帮助他们。
“傻子啊!你们看他们是需要帮忙的人吗?他们根本就不像会选择这里的住户,那个斯斯文文戴眼镜的家伙,一看就很有钱……”
眼明手快地拉住韩世乐,黄沙面无表情地朝费文立的方向呶了呶嘴。他不想理这些人为了什么理由搬进来,被追杀也好、躲债也好,总之不关他的事,韩世乐也不必鸡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