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理智的人存在,其中一名救难队员,不以为然地吐槽起来,像这种为恐怖而恐怖的鬼故事,他们队上一抓一大把,更夸张、更离谱的情节多得是。
“话不是这样说喔!我听警方那边的调查,那些车祸一个比一个惨烈,听说有人当场撞得肠穿肚裂,要不就是自己撞上安全岛死亡,还有被货车拦腰辗过,你说吧!这种事发生一次、两次就够吓人了,死者全集中在同一栋建筑里,谁不会多心乱想啊?黄沙,自己住这里小心啊!”
怕现场气氛不够诡异似,那名资深救难队员故意朝黄沙呶了呶嘴,这个搬进猛鬼大厦的新人、菜鸟,只能自求多福啦!千万不要把秽气传染给他们。
“嗯!这些我也有耳闻,好像还有什么妇人,喃喃自语一整晚,隔天就暴毙了,承包商也暴毙,就算出国了,也有住户染上不明怪病死掉,真的是一堆不幸事件接连发生。”
礼尚往来般,郭敬棠把他还在警局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出来分享,那群救难队员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地频频催促着。
强忍笑意地睨了郭敬棠一眼,费文立没料到他居然会加入,不过也不算太意外,以那名私家侦探的个性,肯定很享受这种跟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闲聊、八卦的生活。
“无稽。”本来想不当一回事,没想到又被点到名,黄沙忍无可忍低声地啧了数声,其他还在笑笑闹闹的同事没察觉,但是坐在附近的费文立、郭敬棠却耳尖地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相信这些?”
很感兴趣地望着黄沙,启光医院的费大医师、费主任,一向喜欢研究各类人的不同心理,他一直觉得黄沙十分特别,猛一看有点愤世嫉俗,让人觉得不好相处,不过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敢作敢当的风范,费文立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一定是个好人,就算行事作风再怎么邪气、不合群,他骨子底仍旧是个好人。
“世界这么大,我相信有怪事的存在,但这种……这里的住户会生病,多半是建筑物老旧、发霉的缘故,至于车祸,不管是机械故障或者精神不济等等解释更多,用不着吓自己。”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黄沙略微扬起嘴角,难掩得意地看了一眼韩世乐,他自己的故事才更离奇、更无法解释,这栋建筑物的传闻只不过是小儿科,那名年轻救难队员显然明白他在得意什么,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因为这点小小默契,两人忍不住地相视而笑。
“费大医师……你找到同伴了!”
搂着费文立单薄的肩膀用力地晃了两记,郭敬棠大笑数声地开着玩笑,同时向韩世乐及黄沙抱怨,那名信奉科学的精神科主任有多无趣,每回聊到这类话题,他都能很扫兴地找出一堆科学解释,然后用他的耐性说服兼洗脑,搞到你最后都懒得再聊下去。
“我觉得这样很好,事情本来就存很多方面的解释。”
韩世乐真诚地点了点头,虽然碰过许多诡异的事件,但那是因为地理环境太过特殊的关系。他同样相信,绝大多数其实是疑心生暗鬼,极有可能因为救援行动太紧张而造成幻听、幻觉。
比如他以为自己遇上预言灾难的“天蛾人”,结果是装扮特殊的黄沙他们。很多时候只要静下心仔细思考,或许能找到问题症结,只可惜那种环境通常无法复制,也不希望它重演,所以很无奈地留下个阴影在心底。
这些人自成几个小圈圈聊得十分愉快,乔迁派对办得算得上宾主尽欢,黄沙下意识地握了握韩世乐的手,他可以原谅对方这么鸡婆、多事的个性,后者用力地反握他的手,很开心黄沙能享受这种被朋友包围的滋味。
就在此时,大门碰碰、碰碰地激烈响着,仿佛外头有千军万马,又或者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状况,整扇大门几乎让人撞开。
离门最近的小队长毕方,看了一眼众人,北二联队的同事们都在这里,还会有什么人被邀来?一边嚷嚷着询问,一边猛力拉开门……
“谁?”
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小队长毕方爽朗的招呼声,北二联队的众人忍不住好奇,究竟那个敲门敲得这么急的到底是什么人?希望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人……”茫然的关上门,小队长毕方无奈的走回座位,可能是他动作太慢,结果外头那人不耐烦先离开了,虽然他不清楚有谁会这么没礼貌?不排除是小孩子在恶作剧。
“应该没有人要来了吧?黄沙、世乐,你们还有邀谁过来吗?”理所当然地询问,姚虹女关心地看了看四周。
很确定北二联队的同仁,除了安杰之外全都在这里,而黄沙跟韩世乐都不属于那种能言善道、交友广阔的个性,这回能邀请到新邻居过来同乐,已经是一大突破了,很难想象还有什么陌生人会来?
“没有啊!”用眼神询问黄沙,韩世乐担心是那些神神秘秘的“前团员”,不过那名不苟言笑的年轻人心领神会地摇摇头。如果是他的前团员们,根本可以不通过大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
话语才刚落下,碰碰、碰碰的敲门声又再响起,这一次小队长毕方动作迅速地闪到门边,甚至都还感受得到大力敲击时门板上的震动,谁知道他再次拉开大门时,外头依旧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
“有没有搞错!”特地跨了出去四周张望,很确定长廊上没有半个人,更没有能躲藏的地方,就算是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