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教堂,却有修女告诉我,中午江墨文过来找过我了,并且给我留了一封信。
江墨文写的一手漂亮的楷书,信中对昨天所说的话表示了他的歉意,说他也只是情绪激动了。并且希望我有时间能回家一趟,他已经给我联系了国外的医生,能尽快安排手术。
我无所谓的把信放在一边,对于动手术这件事情,我一开始就并不热衷。
一开始,我就不认为我会喜欢有人类在我的头上进行那样复杂的解剖行为,尤其是在他们并不确定能改变什么的情况下,手术是多此一举的。
顾飞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搬出来的消息,当天晚上跑过来看我。
对于顾飞,一开始母亲是不喜欢的,她不喜欢江尚言在外面认识的任何狐朋狗友,但是自从‘我’失忆之后,顾飞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母亲对他改观,而他也几乎算得上我唯一朋友,因此我们是欢迎他的。
“江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他一边感叹,一边围着我的桌子转了几圈,“闹翻了就干脆出来住,我要是能有你这个魄力就好了。”
“怎么回事?”我道。
“你也知道我家和你家的合作嘛,所以老爸一直也很关心你的事,最近你是改邪归正了,可是我就惨了,直接沦落为全家批判的对象,又有个那个优秀的哥哥在头上顶着,晚上连出门都得鬼鬼祟祟的,一不小心就被扣零花钱。”顾飞哀怨的看着我,“你就是那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是死不悔改无药可救,哎……”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双眼闪闪发亮的看着我:“我也搬出来你这里住好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uel不会同意。
“江哥,你一定要帮兄弟我这个忙啊,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离家出走的。”他痛苦的抽着嘴角。
“我帮你问问吧。”我无奈道。
这个时候uel应该还没有休息,我让顾飞留在我的房间,然后单独去找他。这里的修女这些天也知道我和uel关系很好,直接带我去了他的卧室。
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就直接推门而入。
床上还没有睡过的痕迹,床头上摆着圣经和笔,看来他并不懈怠。正环视四周,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uel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身材匀称,长发披在肩上,还有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流下来。
他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然后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其实我的尴尬不比他少,道:“顾飞过来找我,希望能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知道我的问题有些冒昧,但是既然答应了他,我就会过来问。
本以为他会委婉的拒绝的,谁知uel一笑:“没问题,这种小事让修女去安排一下就可以了,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这里不至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怔了一下,“谢谢你。”
他也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仪态,拿起睡衣穿了上去,把长发捋到脑后,对我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我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那么,我现在应该谢谢你的不计前嫌,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他真诚的看着我。
“我也很高兴。”我微微一笑,“你要休息了吧,我先回去了。”
“好。”他笑道,片刻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等等,我正好有个事情要问你。”他拿起床头边的圣经大步走到我的跟前,这本圣经显然经过了常年的翻阅,显得十分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