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高昀蓠的弯刀刀尖指着黄子或的后心。
黄子或眉头紧皱,看上去非常不爽。
“子翾,这小子是谁?”
黄子或转过身去,迎面就是高昀蓠的刀尖。
他的长剑落在高昀蓠身后的地上。
黄子翾总算不再被压制,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冷冷答道:“我朋友。”
黄子或眯眼打量着高昀蓠,推断道:“明教?”
高昀蓠也大约知道黄子或的门派是纯阳,但他没有说话。
高昀蓠刚才的问题,黄子翾看上去一点也不想回答。
他心情恶劣之极地丢下一句:“你们自便,在下失陪。”便运起轻功窜了出去。
“你又去喝酒?!”黄子或刚想捡起剑追上去,高昀蓠的弯刀就明晃晃地挡在了身前。
“啧。”黄子或横眉立目,“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能不能别多管闲事?我是他……”
话还没说完,弯刀闪了闪,黄子或忽然就不能动了。
他瞬间明白高昀蓠对他用了明教的定身招式。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高昀蓠追着黄子翾离开的方向轻功跑了。
黄子翾知道黄子或很快就会追到酒馆来,所以他没有在酒馆里逗留,准备打完酒另找一处避开黄子或。
走出酒馆时,余光中出现了靠在门边墙上的高昀蓠。
黄子翾视若不见,没有搭理,径自纵身而起。
等高昀蓠找到他的时候,黄子翾高高地坐在一棵树上。
树枝几乎察觉不到地晃了一下,高昀蓠收了轻功,落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坐下来。
高昀蓠很担心黄子翾会赶他走。
不过黄子翾并没有。
虽然什么也不肯对他说,但至少也没有开口赶他走。
高昀蓠也不敢发一句问,虽然他非常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既然追过来陪着他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没有人说话,耳边就只剩下了一阵阵风吹树叶的声音。
黄子翾神情冰冷,冷得仿佛无法融化。
仿佛如果现在高昀蓠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就能实际体会到那种冰冷的温度。
虽然高昀蓠很想那样做,想用自己的手融化他脸上的冰冷,甚至想用自己的唇吻去他脸上的冰冷。
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种轻举妄动,只会惹得黄子翾厌弃吧。
就像他厌恶他那个什么鬼的哥哥。
想起黄子或对黄子翾的举动,高昀蓠就火大。
虽然他也知道子翾很有吸引力。
但天底下怎么有这种哥哥?
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
简直与qín_shòu无异!
真是气死他了!
刚才只是用“怖畏暗刑”扔了黄子或的剑,后来用“无明魂锁”让他一时动弹不得,实在是让高昀蓠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克制力。
事实上他很想用“驱夜断愁”把黄子或大卸八块。
但事实上他没有。
事实上他只是在树上陪着他的子翾喝酒。
这多少消退了他的火气。
他并不像子翾那么爱喝酒,所以就算现在没有酒喝也无所谓。
但有一点黄子或没说错,喝太多酒难免伤身,这是让他担心的事情。
黄子翾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酒喝,而他又很容易心情不好。
确切地说,他大概是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
这是高昀蓠这几天所了解到的关于黄子翾的重要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