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后头跟出来的南芈,白芨摇摇头,有些避重就轻的一语带过。无论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身在人家的地头上还是小心些为妙。
【小辰,你怎么跑这个阿哥家来了?太打扰人家了。】
【我在三岔口遇到阿哥的,他说那儿太危险,让我先来他家等。】伸手将白芨扶下地,夙梓辰扬起一抹很是单纯的笑,似是无心的夸奖着,【阿哥是苗寨里的药师,家里有好多好厉害的药草呢,有好多阿爹都没和我们讲过。】
【我家小辰不懂事,麻烦阿哥了。】轻拍了拍夙梓辰的手背示意自己明白了,白芨方才带了些许歉意地朝南芈道了谢,面上神色歉然心下却已有了计较。
苗寨里的药师么?难怪他们走了那么偏僻的两条道居然都会碰上。
不过若是通晓那么多偏门的药草,怕也不只是普通的药师那么简单了,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毕竟他们现下仍还一无所获,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不会不会,小辰很好的,还帮我煮饭晒药呢。】摆摆手,南芈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带人回来住一晚罢了,结果小辰把他的竹屋都给打扫了一遍,还帮着做了饭晒了药,干了好多活。饭菜做得比苗寨里的姑娘还好呢。
【那个那个…我阿哥腿摔伤了没法走,可以先在阿哥家住两天吗?】
眨着眼看着南芈,夙梓辰一脸的无辜和期盼。
但不得不说,尽管夙梓辰已经三十岁了,可顶着那张看起来只有十八九的娃娃脸装嫩,还真是毫不违和。甚至,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很可爱。
【等我阿哥腿伤好点我们就走,小辰会帮阿哥干活的!】
【可以啊,我家平常也没别人。】不很在意的笑了笑,南芈倒是对夙梓辰很有好感,所以也不在乎这多住一日两日的。而后,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躲在白微身后的凌小年,顿时一份无由来的异样感涌上心头,无法忽视。
【这个孩子是……?】
那是一种无法忽视的诡异感。
尽管那孩子长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知道,那是自己属于蛊师的那部分直觉在警告……
【是我昨夜里在路边捡到的,他好像看不见,也不知道爹娘在哪。】答话的是白微,而那些理由则是他们来的路上一早商量好的,无论外人怎么问,都照这答案来说。至于逻辑?哈,反正是半路捡的,他哪知道逻辑为什么不通。
谁让他‘心软’看不得这么个乖孩子被扔呢~
【我瞧着他挺乖巧可怜的,就带在身边了。】
【……先进来吧。】稍稍沉吟,南芈没再多问什么,侧身将人都让进了屋,只在最后拉住了后头的夙梓辰,神色极认真的提醒了一句,【小辰,苗寨里奇怪的东西不少,回头告诉你阿哥一声,别在山坳里乱捡东西。】
【啊?嗯,知道了,我会记得跟阿哥们说的。】其实不止是南芈,夙梓辰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明明是来苗疆潜伏找证据的,打一开始就是越隐蔽越好,幕生和师哥到底在崖下做了什么决定,竟然带了个孩子来。
最重要的是,那孩子他不认识啊。
总不会…真是看着可怜路上捡的那么扯吧……
不管了,找证据要紧。晚上和师哥商量个借口,明天好溜出去才行。
师哥腿伤了,晚上得弄点清淡的炖一炖……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一到真心是忙晕头了……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因为白芨他们的缘故,所以这一顿晚膳吃得特别早。就连夙梓辰帮着南芈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还去了趟药庐,回到白芨那屋时也不过才天色微暗。
“师哥,我帮你要了些跌打酒来。”
一手拿着瓶跌打酒进了屋,夙梓辰反手关上门插了销,声音刻意压得有些低。
那药酒是他刚刚找南芈要的,据说是常年惯用备着的,效果不错。他倒了些在手上闻过,里头配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别处还真找不着这么齐全。
“要擦哪儿,我帮你揉。”
“是要给幕生的,他背上撞了不少瘀伤。”摇摇头将药酒瓶子接了过来,白芨亦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时仍不忘朝门窗那处看着,“不打紧么?”
“没事,他在药庐熬药汁膏子,说是明天要拿去给寨里的人用的。”虽仍是小心压低着声音,但夙梓辰的神色却很平和。显然的确如他所说,现在还算安全。
“师哥,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年他是——”歪过头贴在夙梓辰耳边细声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
皱着眉头想了想,夙梓辰把借来的木拐药酒递给白芨,决定再去药庐那守着。
好歹他和南芈也算处了一天,有点熟,真要侃大山拖时间也能找着话题聊。再则他一向跑得快,真要有什么变故也能尽快通知到师哥和幕生。
“那…我去药庐那守着南芈以防万一,师哥你拄着木拐去,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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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芈家的竹屋并不算大,但除却离得较远的药庐和搭在外头的灶台,卧房则是前后错落开来的两间。两屋之间没有小门,且房门一右一前,所以白芨来寻白微和小年时,只能拄着木拐瘸着腿在竹廊上绕了大半圈,个中无奈天知晓。
顶着副铁拐李般‘优雅’的站姿,白